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是穀梁初。
一擊未中,穀梁初根本就沒停頓,凌空翻個跟頭,足尖在那蠻將的馬背上面點了點,借著力道騰起,二次追撲上去,揮臂又是一刀。
蠻將根本料不到這個人能如鬼魅一般跟來,嚇得魂都散了,驚恐萬狀地躺倒在地,將刀橫在臉上,堪堪擋住了那雷霆萬鈞的一擊,卻被自己的刀背磕傷了腦門,登時鮮血飛濺。
身上門戶大開,蠻將再也沒有逃竄的餘地,穀梁初跟上腳去就將他給踹住,用力踩著他的肚子大喝一聲,「投降!」
蠻將竟然聽懂了,跟著喊了一聲,「投降!」
還在與大祁軍士糾纏的幾千蠻兵都聽到了這聲喊,全都愕然望來,很多倒霉傢伙直接被手快的大祁士兵捅死,腦筋快的丟了兵器抱頭一蹲,暫時保住了命。
擒賊擒王,活著的蠻兵仍是大祁士兵的數倍,可他們軍心已解戰力已逝。
主將都被逮住了,還有什麼心思繼續打?
谷矯過來綁了那名蠻將,梁健也率領士兵卸掉了其餘降兵的兵器,扯了死人的衣帶將俘虜一個挨著一個綁成了串。
「留著他們的命嗎?」谷矯問道。
俘虜太多也是危險。
現在都沒太多力氣看著他們。
穀梁初想了想說,「挑衣服好的留一些,前面就是千戶所了,押到那兒去,孤有用處。剩下的推到一旁砍掉。」
這就是戰爭,半點兒仁慈不得。
人命比泥還賤。
等到俘虜們發現投降也活不成,再想反抗之時已然晚了。
可憐的生靈們死前都在哇哇怪叫,分辨不清具體意思,只能聽清那些叫聲里恨意沖天,其厲其悔無法形容。
穀梁初背轉了身體冷然站著,不去看那些暫不用死但卻被懼怕和恨憎激得簌簌發抖的戰俘,肩端背直不為所動。
只能這麼殘酷,眼下大祁戰力已近強弩之末,多留禍患等於自掘墳墓。
小兵所的人都沒見過穀梁初,聽到梁健報了家門,戍守的千戶倒頭就拜,「王爺龍威懾人,既是大祁之福也是我等的救星,否則今日境線必然不保。」
「孤奔了許多日子,就剩這七八百的兄弟,需歇一歇。」穀梁初異常疲憊,無力寒暄,「千戶大人好好看住這些俘虜,敢妄動者就地格殺。」
千戶連聲答應,立刻吩咐自己手下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