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初要了點飯菜吃了,而後又吩咐梁健,「孤陪軍士們在這裡歇息歇息就回宣府,你撐著點兒精神,先去通知韓山,讓他掐著時間出兵痛擊敵軍,孤會押著這些俘虜同他呼應。」
梁健不免有些遲疑,「軍士們都脫力了,王爺還是休整休整吧!況且便能從這兵所借人回去,頂多也就湊個一千多軍,能算呼應?」
「韓山沒有人嗎?」穀梁初不由分說,「外圍孤都給他清乾淨了,現在是我眾敵寡,還不敢起剿滅之心?孤的呼應就是在後面給他擾亂軍心,既占主場之利,再不能勝就莫當什麼指揮使了。」
梁健見他嚴厲不再疑慮,把碗裡的飯迅速倒進嘴裡,然後狂灌通水,上馬就走。
韓山見著梁健差點兒沒哭出來,「哎呀,你們可回來了!王爺再不現身皇上真要砍我的腦袋了。」
「王爺可幫都指揮使砍了一圈兒腦袋,累得走不動了。」梁健告訴他說,「如今就只剩下大白堡外面這些敵軍。再過幾個時辰王爺會壓著北元俘虜來與都指揮使兩面夾擊,希望守軍不守,勇猛出戰。」
韓山聞言立刻點頭,「我早就跟這些東西熬煩了,王爺既然回來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自然使勁兒打個痛快。」
第157章 知因由解開芥蒂
天未破曉,大白堡將數門火炮一起推出城門,直轟外面安營紮寨的北元兵馬。
這裡戰鬥剛打一刻,穀梁初便從側方趕到,當著攻城蠻兵的面一個一個砍殺手上俘虜,只把那個單耳雙環的蠻將高高架在馬上,怕他給箭射殺,身前身後綁了兩塊盾牌。
本來認真對壘的蠻兵們看到這人之後立刻亂了陣腳,皆都一臉驚懼之色、
谷矯見狀哈哈大笑,「王爺果然沒有料錯,這傢伙當真不是尋常蠻兵。」
穀梁初跟北元之人打過很多次交道,早便熟悉他們的服飾裝扮,敢在耳朵上明晃晃地掛兩個這麼巨大的金環,絕對不是普通將領。此蠻在北元必有一些身份地位,所以不做攻城主將反而掠邊襲弱,為的就是要保安全。
可惜運氣不好。
蠻兵們瞧到金環蠻將之後全都無心對陣,調轉方向來打穀梁初,看樣子是想將這被俘的蠻將給搶回去。
後面的韓山得了良機,一路高歌猛進,壓著前陣變成後陣的敵軍猛殺猛打。
穀梁初這邊兵力雖少,豈是好相與的?只他和谷矯自己就能擋住數百蠻兵,誰也搶不到金環的身邊。
一通廝殺熱鬧得緊,空氣里都是骨渣肉沫,沒出半個時辰,血流已在大白堡外匯成了溪。
眼看已然分出高低,邊打邊挪的穀梁初正在擔憂自己若同韓山的兵馬匯合一處,有些見事不好的蠻兵會跑,得了朝廷旨意的大同援軍及時趕到。
這下真是結結實實地內外夾擊,日頭沒上正空就將囂張近月的犯境之敵全數殲滅。
谷矯覺得沒有再留俘虜的必要,舉刀就砍那個金環蠻將,穀梁初馬上喊住了他,「孤要那對兒金環,人死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