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心知這兩個必為宋棲屬意之人,不過是穀梁立始終沒有首肯罷了,聞言也很高興,「當真是好賞賜。」
宋棲心緒甚佳,「這位朔親王還真是個人才,聽說剛剛二十多歲,卻有謀略。北元蠻兵並不好打,他們善奔善襲,見事不好溜得也快,最懂游擊之法,光靠韓山不可能如此迅速地盡殲。這一仗可給大祁長了氣勢!」
弓捷遠見他高興,想起這人之前曾經歸了田的,因問,「大人識得這個韓山?」
宋棲搖頭,「我拜將時他還不成氣候,哪知什麼模樣?不過是人雖在家閒著,還是忍不住關心大祁的防衛之事罷了。他弟弟能守京城頸項,還當了總兵,他卻仍然是個都指揮使,想是腦筋有限,否則皇上何必還派朔王過去?今日聽得匡尚書複述了一遍北疆的布兵排陣,更能看得出這位王爺頗有戰策,也能吃苦,不說青出於藍,皇上也是臉面有光。」
「聰明或者不錯,還能談得上吃苦?」人總護短,也常愛因親近替人謙遜,弓捷遠下意識地抹穀梁初的功勞,「上了戰場自然不比在京舒坦,卻也不必過分褒揚。」
「不是這麼說話,」宋棲搖了搖頭,「他是獨個兒帶著兩千多軍士穿了趟荒原又奔回來的,非但打了漂亮埋伏,且又踹了北元駐地,而後迅速回兵截了意圖掠境之軍,一路沒走枉道兒。次次都是以少勝多就罷了,還勝兵貴神速。只這不眠不休餐風露宿的勁兒,身為皇子就太難得。若非他把外圈掃得利索,又及時和韓山夾擊攻城的蠻兵,此戰能勝也需再拖一陣,還得放跑許多敵人,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樣了。」
弓捷遠靜靜聽著宋棲分析戰情,不再說話。
夜裡只忙宣洩思念,起早便分開了,他還沒來得及細問穀梁初這些天的經歷遭遇。
只是發現他黑了許多瘦了許多,上了床雖仍強健非常,還是能看得出吃了許多苦頭的模樣。
心疼不能說,敬佩也不能露,便在這些隨意談論中悄悄自豪自豪吧!
也是享受。
大祁的朔親王,可一般嗎?
而這個人,此刻正躺在自己的被中酣眠。
馮錦等在弓捷遠回府的路口堵他,見著了人就悄聲玩笑,「捷遠玩得好金屋藏嬌,竟把王兄關起來了?」
弓捷遠自然就要強辯,「侯爺莫寒磣人,哪個關他?」
「這是寒磣?」馮錦更笑,「能將王兄給關起來可還了得?」
弓捷遠不與他鬧,直接說道,「銅礦之事我已找過尚川,他說要與匡尚書商討,沒有好好應我,侯爺留心些吧!」
馮錦聞言面色嚴肅起來,過了一瞬方才點頭,「我知道了。有一件事你也不好拖了,王兄既然回來,作速敲實在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