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趟薊州還何必去?」弓捷遠就將宋棲的軍,「大人不急我也別僭越了,浪費與否也不耽誤我的俸銀。」
宋棲自然知道弓捷遠是在激他,仍舊笑道,「你這小子心眼不少,摸著了老頭子的脾氣呢!也罷了,今日就帶著你,皇上若是罵人你就只管好好跪聽,大逆不道的心思認真憋在肚子裡,不許露出來!」
弓捷遠立刻應了,樂顛顛地跟到宋棲身邊。
穀梁立見弓捷遠沒在殿外站著就知道了宋棲的意思,直接問道,「工部是有事情說麼?」
宋棲躬身上前,「老臣身衰無力,有事啟奏,唯恐氣息不足說不順暢,既累皇上受罪也會耽誤清晰表達,因此特地帶了屬官弓挽來稟皇上。」
穀梁立沒有不悅之意,點點頭說,「那就講吧!」
弓捷遠略跨上前,緩緩說了薊州所見,將炮廠船廠里的見聞感受一一講了,也把對韓峻講過的撙掉內城配給專供邊防的意思申述明白,只沒說那多制火銃和讓邊城自製兵器之事。
穀梁立認真聽完,微露讚許地道,「看出你確實用了心。韓峻也會管理,薊州兩廠設置未久,可以井井有條,他與州府都有功勞。按數製造的事兒麼,容朕思索思索,再與宋大人參詳。」
已經算是大肯定了,弓捷遠聽了這話立刻退身向後,不再多言。
「還有別的事嗎?」穀梁立瞅瞅眾官,又問了句。
「皇上!」尚川果然出列。
弓捷遠不動聲色地想:真得感謝你這一刻不容的狗急性子,教我沒白央求宋大人這回。
穀梁立看見尚川說話就鎖了眉,似很煩惱,「尚大人還說減稅之事?容朕再想一想。」
「皇上,」尚川永遠不依不饒,「夏稅在即,朝廷若無動靜,下面就該按照舊例張羅起來了。微臣不大明白,這等利國利民的好事,皇上為何猶豫不決?」
此話說得難聽,穀梁立馬上黑了臉道:「怎叫猶豫不決?朕就不能細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