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抬起眼睛看他,臉上卻沒什麼笑容,「輸了還恁多話?快將彩頭繳來!」
「那不也得說嗎?」穀梁初展開雙臂,將他環在不系面前,「孤已想了半晌兒。捷遠,此生無你,必是苦行。這便是孤最最真心的話。」
弓捷遠默然不響。
穀梁初以為他兀自沉浸在親人分別的思緒裡面,也不擾他,就只抱著,靜靜地看不系。
不系也用大大的眼睛看這兩人,似在感受他們之間的情誼。
好半天,弓捷遠才又問道,「沒有了嗎?」
穀梁初不由失笑,「捷遠還要多少?物稀為貴,語短為精,敢是要孤舌燦蓮花作篇錦繡文章不成?」
弓捷遠輕輕拽開他的雙臂,臉上一點兒笑意也無,緩緩離了馬廄,逕往慣常住的屋子裡走。
白思甫等在路上候著,眼見弓捷遠當先過來,連忙施禮問安,弓捷遠卻如未聞未見,直直走過去了,不由驚疑。
穀梁初由後見到,出言安撫了句,「白二哥不必多想,這人剛嫁掉了妹子,又送爹爹離家,且要難受難受,旁的都顧不得。」
白思甫這才寬了些心,「是難免的。總需熬上一段日子才能好些。」
穀梁初惦記弓捷遠怕要和衣而睡,不與白思甫多說,只吩咐他晚上做些好魚就大步追趕上去。
白思甫由後望著王爺腳下甚急,心中暗道,人言女寵禍國,卻也不全盡然,管愛什麼進了骨頭都會顧此失彼的吧?滿朝文武都道這個王爺是個冰人兒,若是看到這般情形會如何想?而那百般得寵的人竟然恁般驕傲,眼睛總是看不見別個也就罷了,怎麼也似看不著愛著他的那位尊貴什麼神色?
都說孽債孽債,孽與非孽不好斷言,債字卻真傳神,若非是欠著了,哪會這樣沒道理呢?
第207章 近人叛賣徒賣主
一乾親隨,谷矯到莊最早,梁健與弓石弓秩等人雖稍慢些,不過晚了大半個時辰左右,全是隨著腳步來的。
唯有郭全和吳江很是耽擱了些。
穀梁初看著弓捷遠寬衣睡下,負手出門,瞅瞅等在廊內的梁健,特意與他走遠了些方才低聲說道,「兀自眉頭不展,孤卻有些擔憂。」
梁健知道他怕耳精的人聽見說話,雖已隔了好段距離,仍舊壓低嗓門,「王爺不如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