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石樂意讓他,「那得體恤體恤!小的雖然沒用,卻很喜歡少爺。能給你撒氣使,也是我的本事。」
弓捷遠被人道破心思,便沒意思,板著臉兒進房去了。
弓秩跟著他的腳步,快速講了穀梁初交代給他的話。
弓捷遠也不意外,垂目聽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郭全看著他說,「王爺素來一言九鼎,吳江倒是因禍得福,小主子莫要惦記他了。莊子裡總比將軍府要寬闊,在那裡做些雜事未必不好。」
弓石也跟著說,「是咧是咧!本來就是王爺的人,回王爺的莊子不正對嗎?少爺也不缺伺候,沒的總閒著我,心裡不上不下。他便有些苦處,也不是因為咱們不全乎的,幹啥養一輩子?」
弓捷遠的面色立刻難看起來,「你總要記著他不全乎幹什麼?是什麼仇?」
弓石不由愕了一下,「啊?哪有仇?」
弓秩悄悄拽他一把,嘴裡卻對弓捷遠說,「弓石便是這樣口無遮攔不會說話,也是少爺給縱慣的,何必計較?」
弓捷遠覺得有理,就蹙眉道,「便是我縱慣的,現在也不要聽囉嗦,閉緊了嘴去弄洗澡水。一身的灰,我要泡泡桶子!」
弓石吐吐舌頭,抬腿出去準備。
弓捷遠再次看看郭全和弓秩,聲音放好一些,「你們也去歇著,我這兒沒有什麼事了!」
弓秩並著郭全出門,走到庭中回頭望望,思索地說,「依我家少爺的性子,必然要為吳江的事爭一爭的,可他也太不開心了些。」
郭全亦回頭望,「大概還是因為郡主出嫁將軍離京。」
弓秩兀自有些沉吟,「這些也在意料中啊?」
穀梁初只讓弓捷遠自己過了一晚,隔日再見之時神情很是和婉,「孤已傳信南京,也通知了錦弟,兩處使力,定能夠解出吳江妹子,你莫惦著!」
弓捷遠並不誇他動作迅速,只有一些出神,「好久都沒見著侯爺了!」
穀梁初認真看他,「捷遠……」
弓捷遠有些意義不明地說,「咱們畢竟不能只有彼此。」
穀梁初心中微冷,面色亦變沉凝,又看看弓捷遠,沒再說話。
馮錦九月初二到京,弓捷遠得著了信兒便與宋棲一起上朝,立在皇庭裡面細聽平定候侃侃稟奏賣礦一事。
穀梁立似很高興,甚為嘉許地說,「錦兒這趟功勞不小。如此一來朕心定了,馬上冬稅完畢,有錢在手有糧在庫,大祁邊軍再無後顧之憂,國泰民安必然不是空話。」
馮錦聞言便道,「皇上,臣回來時,於路聽到一些傳聞,言說遼東……」
「嗯!」穀梁立肅起神情,「這事弓總兵歸京省親之時就料到了,朕和匡尚書也都心中有數!算著他該才到遼東,就有軍報回來。這一場打看來拖不過去。宋大人,尚川,先督促中原糧草北上支援,最南邊的且緩緩,以備西南兩線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