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答說,「末卒姓李,賤名海來。」
弓捷遠點了點頭,「卻和兩位兄長本家。你便留在我的身邊,也好時時打聽些個東西。」
李海來聞言看看焦潤。
焦潤立刻便說,「我去告訴爺爺更改兵冊,參將大人放心使用。」
弓捷遠示意二人暫去,垂著眼睛思索良久,終於想起問郭全道,「師兄,師父做什麼呢?」
「當然是歇息啦!」郭全答說,「你們回來也不早了。小主子只忙找人問話,還未用飯。師父是懂保養的人,夜裡要與你去巡防,這刻必然在休息呢!小主子也快進用一些,而後稍躺一躺。」
弓捷遠點頭答應,心裡兀自想著李海來剛剛翻譯給他的話。
「此處人多,很夠用了!」
夠用了,她們到底要幹什麼?
師父說所謂陰人是指彼此不明身份的暗諜,可這慧兒竟是有幫手的,算陰算明?
從她身上到底能夠查得什麼出來?
犁了這麼久的海線,其實一無所獲,這些進展還是師父給的。
可是海線從來就不平靜,旁的不說,李海來的生母就是東倭女子,且在這個邊軍營里過了七年光陰,兒子都養大了還能無緣無故失蹤,去哪裡了?
那些所謂的「魚女」傳說,是不是真如焦得雨說的那般,才生十餘年呢?
自己已經來了好幾個月,到底能不能夠親手撕開這層暗幔,看清裡面具體掩著什麼東西?此刻身在此處,又有師父又有二十四衛,青登二州的衛軍也都能算是親舊,但卻沒誰能如穀梁初般,遭遇什麼事情都能娓娓地講,安排卻已提前準備好了。
這裡沒有開路的人,師父已算大助益了,自己必須得能挑起梁來。
作者有話說:
想咱王爺的好處啦!
第246章 起逆叛王駕離都
近日下了早朝之後便與朔王坐在後殿說話已經成了穀梁立的慣例,非但倪彬這樣貼身伺候的內宦,便是錦衣衛們也都習以為常。
冰消雪融,內宮建造又加緊了,小工大匠來往繁密,湯強自然就更在意防衛,這天各處巡了一圈,抬眼看見許光,態度自然地問,「如今你在御前更多,心裡覺得怎樣?」
許光正色地答,「如履薄冰。」
湯強笑了笑說,「皇上性烈,卻非狠毒之輩,你只用心便可,無需多加畏怕。咱們做護衛的不是許大人那樣的國之基石,說到底就是聖駕養在身邊的犬兒,若有一樣忠心,卻能額外得些疼惜愛護。」
許光滴水不漏地說,「我自難望祖父項背,必然不缺忠心。」
湯強早就熟了他的性子,只又笑笑,再問,「聽著朔王又與皇上說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