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搖了搖頭,「盡護衛職,未敢擅聽!」
湯強若有所思地道,「算著侯爺也快回來了吧?」
穀梁立果然在與兒子說馮錦呢,「和談不是簡單撤軍,兩下都要奏報朝廷,還要一兩個月才能真的消停。」
穀梁初點了點頭,「錦弟能為大祁儀表,遇事又知細稟細商,況且察合台敗績再先,此次擅動刀兵又不在理,自然不敢囂張,父皇無須操心北疆的事。」
穀梁立似在頷首又似搖頭,「朕不是想北疆,而是遼東。北元大敗,正好便是擴張疆域之機,弓滌邊卻只安守養民,不肯乘勝追擊。這老東西奸猾得狠,且又剛得了功,朕也不好過分逼他。馮錦若能及早抽身,帶些隊伍去往北面打下幾個城池,好揚大祁國威,此後不更多些安寧?」
穀梁初素知父皇早就存著北征外境之心,所謂國首好戰窮兵黷武,自然不會顧惜小兵小民,弓滌邊絕對不會支持這般想法,因此必要遭受皇帝挑剔,不能勝時嫌棄用兵無策,待勝了時又厭不肯聽話。
不過因著自己和弓捷遠的關係,沒有過分明說罷了。
現下雖無寧王一黨處處等著來揪痛腳,穀梁初還是沒有貿然地替遼東總兵說話,抗皇逆父的事不能總做,面前的人到底不是柔弱可欺之君,弄太僵了沒有益處。
稍沉吟間,進來一個小宦跪下說道,「啟稟皇上,匡大人急覲!」
穀梁立有些詫異地道,「才下朝麼,什麼急事?宣來!」
匡鑄畢竟老了,平素總是捧著持重威嚴,看著異常沉穩,真急起來氣息卻也非常地促,努力克制也不能平,「皇上……南線急報,李功……李……」
「匡大人坐下說。」穀梁立聽得心裡難受,「再急不差這一會兒了。」
匡鑄仍急,連忙就把手上兵報遞給穀梁初,「王爺且幫老臣稟明……」
事急從權,穀梁初也沒推說不合制度,接過那報迅速一看,臉色沉凝下去。
「怎麼了?」穀梁立見狀也著了急。
「李功急報,」穀梁初聲音清楚地說,「寧王爺欲過秦嶺之時遭遇叛軍劫持,逆賊打出奉立名號,要與朝廷為敵,閩粵總兵奏問可能出軍清剿!」
穀梁立聞言眼光一盛,倒未如何震驚,只冷笑道,「叛軍?這個李功還真要看朕的笑話,明知寧王是有野心的人,朕只派了五百軍士押送,所行都快到秦嶺了他還不派兵去接,眼睜睜地看著皇嗣之身遭遇『劫持』!真是好臣子呢!」
穀梁初不好說話,只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