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站哨的兵聞言對望一下,咋舌地道,「老天爺,跑了一趟京城,只用九日?」
不系險些直接衝進弓捷遠的屋子,被郭全一把摟住了它的脖子。
穀梁初跌下馬背就往內跑,剛進門口就被躥過來的養伯狠狠擋住,上下其手地搜走了藥丸,「再難求的東西也得我先驗驗!信不過你那個破皇宮呢!」
穀梁初的雙眼早就直了,死死盯著紅紙裁出來一樣的弓捷遠,連摸帶爬地滾到床前,「挽兒……」
過了九天,弓捷遠越發虛弱,看見穀梁初回來只有眼睛瑩亮瑩亮,卻撐不起半靠在錦被上的身體。
但他仍舊笑了,「你可真快!」
穀梁初定定地瞧著那張因為極度消瘦而至容顏大變的臉,哽咽難言地道,「孤只嫌慢……」說著始終都逼自己不睡的人終於支撐不住,緩緩軟倒在弓捷遠的床鋪邊上。
柳猶楊過來扶他。
「放在我床上吧!」弓捷遠聲音極輕地說,「我瞅著他。」
柳猶楊聞言想要問問養伯,那人卻已沒在屋了,隨後追到門裡來的梁健跟著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好似是在一個有穹無星的暗夜裡面走了良久良久,爬荒原渡闊海,四野寂寂,孤立無援。
終於走到一個有燈光的地方,穀梁初醒轉了來。
睜眼就看見弓捷遠瞧著自己微笑,穀梁初猛地坐起來,頭卻不禁閃般咣當了下。
「沒事兒!」柳猶楊在旁邊道,「久不安眠,一下又睡太多,自然要不舒坦,緩緩就好。」
「睡太多……」穀梁初啞聲說。
弓秩忙遞過茶,「王爺睡兩天了,還不肯醒。是養伯怕餓壞您,特地用過了針!」
他解釋得挺好聽。
養伯的原話是,「柳猶楊,外面那些錦衣衛說了,你這大娃兒一路只喝水酒,粒米未進。再這麼傻睡下去腸子要長死了!」
所以他一醒來,弓石趕緊就去端粥。
這時也別指望梁健來伺候了,他也傻睡著呢!
谷矯在院子裡拽住弓石,急切地問,「王爺怎麼樣啊?」
這位近隨實在鬱悶,打小兒貼身伺候的人竟然混得進不去屋,只能問這嘴上沒秤砣的臭小子了。
偏偏這臭小子還要裝相,哼了一聲就走,根本就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