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聞言冷冷地笑,「這是助我一勞永逸。癲痴自然能看出來,仙人卻長什麼樣子?」
「仙人沒有樣子,」九鬼小櫻嗤嗤地道,「從頭到腳罩著大長袍子。」
弓捷遠看看柳猶楊說,「看來這種癲痴之毒果然極易染人。」
「捷遠,」柳猶楊心裡恨憎翻騰,仍舊勸說,「你先回去安睡一刻,養足精神等到幾個指揮使過來好說話。後面細節我再審審。這個九鬼小櫻也不能問太久,大概因為藥的緣故,前面有過說太多了暈過去的時候。」
挺了這大一陣,弓捷遠也確實倦,「那就勞煩師父。我歇著時只消弓石陪著就可,這麼大的威脅等在外面萬不能夠輕敵,還得大家受累上心。」
柳猶楊將他推回房去,囑咐弓石仔細看著,「捷遠放心。大祁的事誰無責任?你且好好休息,快些強健起來,才能多忙。我這就去看看曦景,聽他怎麼安排全兒這邊,以備有幫手處。」
弓捷遠頷首目送師父出房,身體雖然十分無力,卻也安歇不下,瞪著眼睛琢磨一會兒,又把穀梁初給望回來了,「師父說你回來躺著,孤不放心,果然沒有好好地睡。」
「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懂取捨?」弓捷遠數落他道,「我沒事了,趕緊管正經的。」
「師父又去審那九鬼小櫻,」穀梁初哄著他說,「孤已傳出命令,指揮使們總得明早能到齊整。這裡到底是你地方,孤不熟悉細務,伺候捷遠才是當務之急。趕快歇好了,等他們來,如何定策如何調度還靠你拿主意。」
弓捷遠想了想道,「那也不能一味傻睡,你既陪著,最多兩個時辰要將我叫起來,定策之前還有許多關竅得弄清楚。」
穀梁初點頭答應,「好。你放心睡。」
弓捷遠閉上了眼又睜開道,「你若食言,後面我就不用你了。」
穀梁初伸手揉揉他的臉蛋,輕聲說道,「孤不敢的。」
魏虎和威海衛指揮使戚志趕到登州兵營時弓捷遠已將九鬼小櫻和宋設的供詞看了幾遍。
他不斷睡,也不斷醒,兩樣都沒辦法自主,只有臉龐上的決然之氣絲毫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