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趕緊又樂,「晚輩豈是那種混蛋?其實前面也是撿的,撿的命,我是太高興了。」
穀梁初沒有他的豁達,等到養伯睡了三天大覺終於出來活動,弓捷遠又找李海來和孟書等人去了才尋一個沒誰在場的空,很認真地詢問,「養伯請給一個實在,捷遠這毒到底能怎麼樣?」
養伯知他不好糊弄,因嘆息道,「我那些話不全是假,後面繼續服一陣藥,自能再去許多餘毒。只是拆方總歸不如原方,況且策完全的藥劑總是不如直接對症,再來捷遠畢竟誤了解毒良機,想能全如從前不啻妄想。」
穀梁初雖已有了準備,心仍一沉,「就是好不了嗎?」
「我盡全力,能使十去其九,甚至九多,」養伯說道,「必不能夠徹徹底底,但能不礙他的性命行動。」
「會留什麼病根?」穀梁初仍舊追問。
「我也初次碰上這毒,」養伯搖了搖頭,「沒有現成經驗,只能看吧!」
朔王聽得憂心忡忡,到了弓捷遠的面前還裝若無其事。
最可惡的是這個慢慢長了力氣的傢伙還真不把餘毒放在心上,讓服藥就服藥讓吃飯就吃飯,當著師父和王爺的面乖順得很,離了二人眼睛就全他說了算,整天忙忙活活不知張羅什麼,五月將盡甚至去巡防了。
穀梁初生怕他會故技重施再生出來偷偷潛回薊州城的事情,時刻繃著精神,不錯眼地看著,實比處理任何軍務都累。
這中間還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
朱延回了薊州沒有再返登州,遇到應該請稟的事會派訊兵來往,可他公文之中竟然夾帶私貨,又是誠懇又是自罪地央求朔王成全他的終身。
穀梁初看出他是想問自己要人,十分驚訝,連忙喚來梁健,詢問詳情。
梁健笑道,「這個王爺卻莫問我,朱大人看上了誰,他與谷矯走得更近,必然清楚知道。」
穀梁初見親隨竟然跟自己賣關子,更訝異些,立刻找來谷矯詢問。
谷矯嘿嘿地笑,「這也真是緣分。阿輔心直,往來不知避人,咱們都習慣了,也未怎麼約束,誰知竟然入了朱將軍的心呢?」
穀梁初本也有意讓阿輔自遇佳緣,但未料到著落在朱延身上,吃驚得很,不由就和弓捷遠說了。
弓捷遠立刻就道,「你莫想著成全什麼軍將,這事還得阿輔自己樂意。」
「聽谷矯的意思她是樂意。」穀梁初說。
「谷矯的話怎麼能信?」弓捷遠不同意道,「阿輔同鄭晴甚好,我讓她去問問。」
鄭晴跑了幾天世子住處,回來言說阿輔願意,弓捷遠仍舊遲疑,「不是我好多疑,阿輔到底心智慢些,什麼事情都能想到吃玩上去,你確定她能知道嫁人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