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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屋內已經沒了姜烈淵的身影。
清晨的陽光透過破爛的門窗,斑駁著些許光影灑在余粥的眉眼處。
睡了一晚上的石床自然不舒服渾身酸痛,但好在身上不再發燙,四肢也跟鬆綁了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我昨晚都說了什麼啊……」
回憶起那羞恥的話,余粥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臉,恨不得穿越過去給自己兩嘴巴子,太羞恥了。
後悔間房門被敲響,余粥下床一看,原來是楊嬸和她丈夫。
「你們這地兒可真夠遠的,再走遠點都要進森林裡去了。」高瘦的中年男子瞅了瞅道。
「小粥,」楊嬸眼眶發青,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他昨晚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余粥微笑著請他們進屋:「那根針也沒派上用場,還給您吧。」
「不,你自己留著,萬一以後需要呢。」楊嬸憂心忡忡道。
反觀她丈夫,一進屋後嫌棄之色溢於言表,實在窮得可憐。
「你們就住這種地方?潘芳芳給你的嫁妝呢?」
余粥怔了幾秒才意識到楊叔是在說自己的那個姨娘。
他苦笑道:「還沒——」
「篤篤篤,余少爺在嗎?」
正巧,房門外有一梳著雙環發的丫鬟敲門,她將匣子遞給余粥道:「夫人給您的,她向您和您的夫君問好。」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
余粥打開匣子,裡面除了錢財之外還有些細軟,看樣子應該價值不菲。
「潘婆娘可算做了件人事兒。」楊叔翻了個白眼。
「你傻啊,」楊嬸道:「她自己吞了余老先生全部的遺產,就用這些打發小粥,這還叫人事?」
「那也總比現在什麼都吃不飽強吧。」楊叔梗著脖子回懟。
余粥抱著匣子。
確實楊叔說得有道理,未來的坎坷先不說,總要把肚子吃飽再管別的吧。
潘家恩怨放一邊,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是至少能保證自己吃飽飯不餓死,二是要和那位帥氣的神經病夫君好好相處。
說到這裡,他問上次被打斷的問題:「楊嬸,為什麼你們都說姜烈淵是神經病啊?」
「姜烈淵?」楊嬸疑惑地看著他。
「啊,忘說了,就是和我成親的那位。」余粥笑道。
「原來他還有名有姓的。」楊叔咂咂嘴道:「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那時候你還被天天關在余家府邸里不出來。」
楊嬸嘆了口氣道:「他才來咱烏村不到一旬,說話奇奇怪怪的,咱們經常聽不懂。你看他那樣子,披頭散髮的也不像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