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不置可否,笑道:「不過你這小孩倒是膽子大得很。」
說罷,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跟姜烈淵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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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經歷了小插曲,但好在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二人回到家時,發現家門是敞開的,裡面一男一女分工明確,楊叔掃著地,楊嬸用濕抹布擦著桌子。
「楊嬸,你們怎麼來了?」
楊嬸擰乾抹布,回頭擦了擦汗道:「誒呦,我和你叔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聽說那個神經病什麼活兒都不做,全是你一個人在操勞。」
姜烈淵:「……」
余粥訕笑:「其實也不是。」
「誒,這個小伙子是誰啊,怪俊的嘞。」楊嬸瞟到了余粥背後的姜烈淵:「還幫你拎東西,你們咋認識的?」
楊叔哼了聲:「俊咋了,俊又不能當飯吃。余粥,叔建議你還是跟別人保持距離,不然你家的神經病回來萬一誤會了咋辦。」
「有沒有可能,」一直緘默的姜烈淵開口:「我就是你們口中的神經病。」
楊嬸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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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了新買的鍋,猶如上戰場的士兵擁有了新的佩劍,余粥迫不及待地要試一試,便留楊叔楊嬸吃晚飯。
沒買啥食材,只有一卷掛麵和些蔬菜。
余粥想了想,決定做一道在年輕人當中很受歡迎的美食,還特地囑咐他們:「你們好好聊哈。」
灶台在屋外,他這邊起鍋燒水給土豆削皮;姜烈淵那邊尷尬得令人腳趾扣地。
他,楊叔,楊嬸三人分別坐在桌子一邊,他們相對無言。
每個人心理活動皆精彩無比,老夫老妻擠眉弄眼傳暗號,姜烈淵黑著臉。
其實他並不是生氣,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來體現他現在的心情。
知道自己有個神經病的綽號,但當著本人面說本人的壞話,屬實有些……不妥。
姜烈淵嘴角抽搐,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
原來余粥說得對,看臉的世界。
「你,真的是村口神經病?」楊叔小心翼翼問道。
姜烈淵:「……」
楊叔狐疑,上下打量他,「嘶」了一聲:「明明人模狗樣的,以前非要邋裡邋遢,頭髮蓋著眼睛還動不動跳河,你……唔,老婆子你踹我腳幹啥!」
「小伙子,我家老頭子不是這個意思。」楊嬸瞪了一眼楊叔,接著極力組織語言道:「額,就是你變化太大了知道吧,你又是咱烏村新來的,大家都不了解你。你看你行為也不合群,所以……」
姜烈淵閉上了眼。
「不過你看你現在多好,至少是個俊俏的神經病。」楊叔斟詞酌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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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端著一大盆面喜滋滋道:「飯來嘍——誒,大家怎麼了?」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宛如救星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