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們會的。」余粥接過冬筍,胸口燙燙的。
回到家時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冬雨。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門口的桂花樹已經徹底禿了,院子裡的植物幾天沒打理,就變得枯黃蕭條。
姜烈淵把余粥慢慢放在床上,接著去關門關窗燒水。
外面的冷風再怎麼冰寒刺骨,在他們小小的家中點燃一隻油燈,便是最溫暖的防護罩。
余粥瞥見牆角的草床,上面窩著兩隻貓,三花和大橘睡得正香。
他輕笑道:「崽子睡你床上了。」
「無所謂,」姜烈淵換衣服道:「我睡他們爹的床就行。」
余粥晃了晃腿,尋思著哪天去打一床更厚的被子。
熱水燒好,一半水用來燙火腿,一半用來洗冬筍。
他們剛從山上下來,困倒是其次,主要是餓。
余粥要起身幫他一起幹活,卻被姜烈淵按了回去:「你還是好好休息。」
「得了吧,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余粥挽起頭髮,束了個低馬尾,起身在姜烈淵身邊洗冬筍。
熱水氤氳著暖洋洋的霧氣,撲在二人冰涼的皮膚上,痒痒麻麻的。
余粥的手又白又修長,剝筍皮時與灰撲撲的外殼對比鮮明,愈發顯得他手靈活又好看。
姜烈淵看了半天,突然問道:「這就是談戀愛嗎?」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余粥似笑非笑打量著他。
姜烈淵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切著火腿道:「不是,我就感覺……好像跟咱們以前的相處模式沒什麼兩樣,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哦,我懂了。」
「你又懂什麼了?」
姜烈淵正色道:「原來從我遇見你的第一天,就在談戀愛。」
余粥笑彎了腰,笑得連筍都來不及剝了,姜烈淵莫名其妙。
「傻子,談戀愛不止能做這些,還有好多能做的。」余粥揩了揩眼角,眉眼彎彎道:「再說了,咱們遇見的第一天便直接成親了。」
姜烈淵忽然想起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
比談戀愛更超前,直接結婚了。
余粥把冬筍切好,手放在熱水裡洗了洗,揚著嘴角道:「小年輕談戀愛,追求的是個刺激;我和你談戀愛,是在過日子。」
「什麼是刺激?」姜烈淵打破砂鍋問到底。
余粥無奈地看著他,姜烈淵好似求知好學的好學生,一臉正氣。
他想讓自己說虎狼之詞,余粥偏不說。
余粥想了想,舉例子道:「就是看著心上人會心跳加速,會臉紅,會一直誇他好看。」
「我現在也想。」姜烈淵認真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說了,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