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芳芳站定,嘴角牽起一個微笑:「是該喊你什麼呢,大人?還是余老闆,或者……」
她甜蜜道:「吾兒。」
這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余粥更是頭皮發麻。
然而沒等兩秒好戲再次開場,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嚇得圍觀群眾連忙散開,那群荊陽兵抬著個華貴的轎子,轎子裡傳出的個尖細刺耳的聲音:「我未從聽聞——商賈何時有這麼大的權利,膽敢身著官服坐在公堂之上發號施令,誅殺死不足惜。」
韓間言辭尖銳道:「來人,把這豎子拿下!」
「我看誰敢先來送死!」
姜烈淵拇指彈出劍身,反手抽出滿是腥氣的佩劍橫在身前,像是盪出了一圈充滿殺氣的結界,闖入者死。
「停停停!」韓間臉上掛不住了,鞋底剛落地時就能感覺出土地的黏膩。
昨日在這裡布置了百人埋伏,竟然只活下來了一個,那個還叛變了?
他眼角抽搐,不禁有些怯意,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權衡片刻後韓間依舊大搖大擺地走入公堂之上,挑釁地朝姜烈淵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怎麼?我可是堂堂荊陽巡撫,爾等刁民想在光天化日下謀殺都城重官?再說,別以為你手上持著個令牌就能冒充知縣,誰知道令牌是真的假的?」
余粥口吻嚴厲:「是真是假你上來瞧便是,你所作所為不過就是拖延開堂時間罷了。」
「還有,」余粥眯了眯眼,冷笑一聲:「大人姓韓對吧?其實馬上就要派人來傳喚你,用不著這般著急。」
韓間為人狂妄奸詐,余粥深知對付這種人,要做的便就是比他還要無賴。
潘芳芳冷眼瞧著他們,好像看了場大笑話。
「既然韓大人這麼自投羅網,那不如滿足您的迫不及待,也一併跪著好了。」余粥雲淡風輕道。
「跪?爾等豎子連正眼瞧著我都不夠格!」韓間氣得牙痒痒,就算青天白日血濺當場也下定了要捉拿余粥的決心,反正又不是他跟姜烈淵打。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一聲清冷的女音宛如從天而降,威嚴無比道:「那不知本官,有沒有正眼瞧您的資格啊?」
韓間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這個聲音太過耳熟,大家不約而同地順著聲源望去,只見兩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佇立在高牆。
個子高的蒙面人帶著另一人平穩落地,她掀開披風,來者正是宋清廟!
宋清廟朝另一個斗篷人低聲道了句謝,不怒自威地走上公堂,穿得依舊是那日逃命的勁裝,鼻樑上多了道淺淺的疤痕。
另一個斗篷人脫下斗篷走入人堆,搖了搖一頭黑髮,衝著身旁的王姐笑嘻嘻道:「好久不見啊。」
「是你小子。」王姐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