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正值當月十五,陸承的診室里來了一名頭疾病患,剛開始只是睡眠不好,慢慢地出現噁心眩暈,他老家的醫館說他休息不當。沒想到半月前的某一日,此人起床時突然半邊手腳全無感知,不聽使喚,嚇得他當場號啕大哭,怕是自己命不久矣。
「能坐直嗎?」
陸承搭完脈,徑直起身,他的手背沿著桌案慢慢走了幾步,繞開椅子,朝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走去。
「我先探探你的肩頸。」
「是,是。」
陸承搭上病患的肩膀,手心按住他的左胳膊,以此為軸心,繞了小半圈,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這裡痛嗎?」
「沒感覺。」
「這裡呢?」得到的答案也是一致。
「阿東,你去備針。阿西,帶這位去裡屋躺著。」
背後是自己的兩位好徒兒阿東與阿西。陸承淡淡地側過臉,目光並未與他們接觸,只是對著大致的方向說道。
「陸大夫,我這是什麼毛病?還有救不?」
「放心,半個月後還你生龍活虎。」
說罷,他熟門熟路摸回身旁桌案,數著步子,去一旁的角落裡淨手。
「現在什麼時辰了?」
陸承習慣性地眯起眼,在一片混沌中找到那塊白色布料擦手。
「師傅,快到申時了。」阿西搶著答道。
難怪。
陸承在心裡嘀咕,冬日日照太短,這個下午他才看了三位病人,便已不大能看清桌上的物件了,周圍模模糊糊,混沌昏暗,惹得他做事情十分吃力。
「去門外把牌子摘下,治完裡頭那位,我們今日收攤。」
「是的,師傅。」
阿西屁顛顛地去把院門關上,阿東也不甘示弱,連忙拿火摺子將屋裡所有的蠟燭點亮,一下子讓陸承安心不少。
「謝謝。」
陸承尷尬又不失溫柔地笑著,心照不宣地由兩位徒弟為自己引路,來到了裡屋。
「師傅,請坐。」
陸承跟隨面前晃動的人影,找到了病患躺著的地方,一伸手,針灸包已經貼心地放在左手觸及之處。
「那我們開始了。」
兩位徒兒站在離他一尺遠的距離,認真觀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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