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一笑,反倒將陸承剛露出的喜悅之情瞬間打的煙消雲散。
「你可知自己得了風寒,又發燒了?」
「嗯。」
唐樂樂點點頭。
「那你可知一個傷口反覆崩裂,失血過多的後果?」
「嗯。」
唐樂樂看著天花板,又點點頭。
「唐七!」
陸承勃然大怒,雙手拍桌,斥責她道:「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身為神醫谷的第一名醫,如今他連自己朝夕相處的身邊人都無法保護!
陸承從未感覺如此無力,今日若沒有那三個年輕小伙幫忙,他根本無法將唐樂樂從雪地裡帶回客棧,更無法為她換下帶血的衣物。
聽著屋子裡一盆盆熱水端進端出,最手忙腳亂的時候,銅盆砸在地上叮鈴咣當一通亂響,陸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站在一旁角落慌亂地張望,煎熬無比。
「唐七,你屢屢欺我、瞞我,就因為我看不見,莫不是......覺得很好玩吧?!難不成......你就從來不為自己考慮一下?」
坐在凳子上的陸承低著頭,雙拳緊握,他佝僂著背,眼尖的唐樂樂瞧見了他在隱隱發顫,怒不可遏。
「我時日無多,就沒必要浪費你的時間了。」
「你?!」
不待陸承發飆,唐樂樂盯著天花板,平靜地說道:「小哥哥,我的月事快來了。屆時,我可能一直昏睡不醒,或者在此期間失血而亡,也未不可知。」
「你......你說什麼?!」
陸承聽後,心中頓時慌不擇亂,他從凳上一躍而起,漆黑的眸子在眼眶裡飛速亂轉,伴隨著凌亂翻轉的眼皮,盲態盡顯。
「你是大夫,我們女子的月事對你而言,很稀奇嗎?」
唐樂樂輕笑。
此時陸承正焦急地伸著雙手向唐樂樂的方向摸索,聽到這個問題,像是被抽乾了氣力,突然在原地頓住了。
「丫頭......」
陸承咬緊嘴唇,他自然知道女子過了十七歲,每月的月事是再自然不過。只是每個人不同的體質情況不同,有人的月事極長,伴隨的就是貧血體虛無力之症。
而像唐七這般情況更為特殊,萬一血流不止,又當如何?陸承心中實在沒底,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之前是怎麼度過的?」
他實在太過粗心,才會到現在才來思考這個問題!
「你忘了,之前我是男子,男子哪來的月事呀?」
唐樂樂嘻嘻一笑,從床上坐起,伸手握住陸承在空中顫抖的手,引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她的聲音聽起來並無悲傷,好像早已認定自己的結局,靠在陸承的肩頭,仔細對陸承交待起自己的身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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