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說不清楚。
只是,這孩子換作是季林霄或者任何一個男人的,她都會堅定不移地把它打掉。
唯獨是他的。
那個也曾奮不顧身為她擋下熱茶、冬日裡跳下寒水救她的男人……
「小主,該喝藥了。」
奉書端著一碗濃褐色的安胎藥走近,還有一小碟子山楂糕,笑著道:「太醫院新來一位常太醫,年紀輕,得知您胃口不好,堅持要奴婢將這山楂糕一併端來,說是解苦還開胃。」
「……嗯,你放這吧,」雲卿緩緩地瞧了一眼,「我等會喝。」
「哎。」
奉書知道她心情不好,很有眼力見地不來煩擾她,兀自退到屋外忙活。
雲卿瞧著那晚安胎藥,久久未動。
心裡游移著,要不要喝。
因為她這兩日隱隱發覺,安胎藥里,有安眠的藥材。
一到夜裡,她想睜開眼都難。
這兩日夜裡,她總感覺身側有人,可就是醒不過來。
再醒來去瞧,身側一應齊整,被褥都是冷涼的,毫無痕跡。
好像只是做了場夢而矣。
……
是夜,雲卿一如既往地躺到床上,闔上眼。
過了會,奉書以為她睡熟了,便熄滅屋裡的燈,悄聲退出去。
雲卿慢慢睜開眼,白日睡多了的她,這會沒有安眠藥物的作用,毫無睡意。
輾轉反側半晌,大約二更天的時候,困意終於來襲。
就在以為之前的猜測都是夢境時,寢殿的門忽然發出「嘎吱——」聲響。
而後便沒有再聽到什麼動靜了,來人將動作放得很輕。
他身上攢著一抹濕氣,應是剛沐浴完不久。
之前她在乾清宮那時,他便是如此習慣,一忙起來,就是到後半夜才歇息。
他上床後,並沒有立即躺下。
而是出乎意料地,俯下身,側臉貼在她小腹處……
雲卿的心,驟然漏掉一拍。
他是在,聽胎動?
兩個月不到的孩子,哪來會有胎動?
依著他那笨拙的姿勢,雲卿推測,素來日理萬機的他,此前是沒閒暇理會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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