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豆奶的成樺和溫西泠讓我火冒三丈。我想不通我這半年是哪一步走錯了,才讓這兩個孩子發展成這樣,理直氣壯地給我捅這麼大的簍子。
在押倆逃犯去總教官辦公室的路上,我罵了他們一路,罵得口乾舌燥。基地決定第二天把他們遣返學校,他們這才慌了。
這兩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向我發送求救信號。我向來抵不住學生可憐巴巴的眼神,但我此時也正在氣頭上,乾脆扭過頭拒絕接收。
我說,回去睡覺,明年再來吧。
倆逃犯被轟了出去。我很沒骨氣地心疼了一下。
就在這時,溫西泠突然轉身衝過來,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拽住我的袖子。不止我,連總教官都懵了一下。
她很急切地說,老師,我們錯了,我們真的不能離開這裡,否則會不能高考的。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她還知道軍訓沒完成不能畢業呢。
成樺也回來拜託我替他們求情。他的語氣和他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極不相符。
我猶豫了一秒,溫西泠突然鬆手向我鞠躬:老師,救救我們。
我不太清楚當時我在想什麼。我的大腦要麼塞滿了,要麼是空白的。對於我無法應對的情況,我本能地別過頭去。教官好像趁機把他們趕走了。
我的嘴自己開始說話了,腦子慢半拍地跟在後面。我聽見我對總教官說:實在很抱歉,非常抱歉,今天這個情況是我的責任,我沒把學生教育好,但我還是懇請您再酌情給他們一次機會……
其實我很怵。我小時候就怕教官,長大了也沒人告訴我從幾歲可以開始不怕。
可剛才求我幫忙的是我教了兩輩子的學生。我何嘗不明白,這些鬼精鬼精的傢伙拿準了我就吃那一套,可我明白了就能狠心不管嗎?
我一邊怵,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我拿溫西泠沒辦法,但我一定要把成樺揍一頓。
好在,他們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被赦免後收斂了一點,後兩天班上都沒再出什麼岔子。周三我又私下找他們談了一次話,但我沒找到機會揍成樺。這兩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傢伙沖我嬉皮笑臉,我下不去手。
如果不是我晚上散步意外撞見郝墨川,我還不知道這群表面樂樂呵呵的學生正在暗地裡謀劃大動作。
郝墨川是去給總教官送信的,送的是一封幾乎全班都簽了名的舉報信,舉報他們那個很不好惹的教官。
信上的內容令我很意外,那些事發生時我一點兒都沒聽說——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聽說。我讓郝墨川把情況說清楚,他拿信上幾句話反覆跟我繞,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說。我把信沒收了,親手把他送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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