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庭輕咳一聲,嘴角流出血來。
「宮主,宗主吃了丹藥後毫無作用,這究竟是為何?」三長老擔憂不已。
「傷害步宗主之人,把靈氣留在了他的靈台中,不過此人手下留情,並沒有取宗主性命之意。」長壽宮主擦了擦手:「只要痛足了時日,自然就能解。」
「需要多少時日才能解?」三長老憂心忡忡。
「我也不知道。」長壽宮主搖頭:「只有傷了宗主的人才清楚。」
「整個修真界能傷步宗主之人,唯有秋華宗主。但秋宗主這段時間一直閉關不出,我很好奇,還有誰能做到這個地步?」長壽宮主神情漸漸嚴肅:「這幾日宗主究竟見了誰?」
三長老沉默不言。
步庭睜開眼,語氣平靜:「我去見了扶光仙君。」
「你瘋了?!」長壽宮主猛地站起身,她面色極其難看:「步宗主,你為何要去打擾仙君?」
三長老見長壽宮主動了怒,連忙把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
長壽宮主的面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變好,反而變得更加憤怒:「就因為不相信鎮星樓的掐算結果,你就去打擾仙君。步庭,我看你真是瘋了!」
「不去找他,難道任由魔族與妖族作亂?」步庭面無表情吐出幾口血,他擦去嘴角血漬:「這個天下可沒有第二個甘木,助我們煉製仙鼎。」
「也許五百年前本就是錯的。」長壽宮主面色亦是難看:「為了那十座鼎,我們的師父、木棲、仙君……」
「我們膽戰心驚地護著那十座鼎,給仙君修建了世間最華麗的囚籠,日日不安地等待著浩劫的再次降臨。」長壽宮主踉蹌著坐下:「我們做盡一切,浩劫仍舊未消,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們做的就是錯的?」
「我看你才是瘋了。」步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宮主若是害怕退縮,是你們長壽宮的事。我們九天宗,絕不會退縮一步。魔若作惡,我便除魔。妖若有異心,我便殺妖。」
「可是世間萬事,並不會全部按照我們的計劃來。」長壽宮主頹唐道:「步庭,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鎮仙鼎上,才是把天下推向了真正的絕境?」
步庭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不可能。」
「絕不可能……」
天氣漸漸涼了下來,玖茴收到瞭望舒閣給她跟祉猷的信。玖茴注意到,彥柏大師兄還給祉猷捎來了幾本書。
「我在山村致富的那些年……」玖茴瞥了眼書名:「大師兄給書取的名字越來越奇怪了。」
「這些書……是大師兄寫的?」祉猷有些驚訝。
「你不知道大師兄閒暇的愛好就是記錄八卦寫話本?」玖茴翻開《我在山村致富的那些年》:「男人流落到一個偏遠山村中,做了一位貧窮女子的贅婿,憑藉他在山村外面的學識與見識,幫孤女一家發財致富……」
「大師兄到底有多喜歡寫贅婿。」玖茴合上書,把書扔到一邊:「十個故事主人翁,有五個都是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