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
蘇雲喬慌亂地抹了下眼角,垂下手擋住被子上的淚漬。
「殿下不嫌我心機深沉?」
李長羲啞然失笑,扶著她的肩迫使她面對自己:「我早就發覺你心思重,今日終於聽了一回實話。」
四目相對,他輕輕拂過女子沾染紅暈的眼尾。
他道:「喬喬,今日你能放下戒備與我推心置腹,我很欣慰。」
話音落罷,屋內短暫地沉寂了片刻。
李長羲怎也想不明白,他這樣溫聲細語的安慰了一番,為何蘇雲喬眼中淚水更洶湧了。
女子嬌柔的身子蜷在他懷裡,漸漸的,他胸前衣襟被氤氳水汽浸透了。
蘇雲喬含在嗓子裡壓抑的啜泣聲仿佛一根根尖銳的銀針,一下又一下扎在他的心頭。
難怪世人都怕嬌娥垂淚,縱是文豪武聖面對這嚶嚶啜泣的女子,恐怕也無計可施。
「你、你怎麼哭起來還止不住了?是我哪句話說錯了?還是方才晾著你嚇著你了?」
蘇雲喬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用力地搖了搖頭,她其實不想哭的,可這眼淚不知為何不聽她的使喚。
想到自己無緣無故在夫君懷裡哭成這樣,她不免羞臊,兩頰發燙,耳根也染上了紅色,更不好意思抬起頭來。
「我也不知、不知為何想哭,不怪殿下,是我、是我太矯情。」
蘇雲喬極力克制心底那股子委屈勁,李長羲輕輕撫摸她的背,於無聲中撫平她經年累月陳積的不安與苦澀。
天徹底黑了。
白檀送完信回到林海小築,在庭院中被搖晃著大尾巴的白將軍纏上了。
她繞過半人高的犬只想進房內復命,剛邁出一條腿就被絆住了。
這傢伙像是鐵了心要攔她去路,一人一狗僵持了好一陣,白檀終於得以靠近寢室的房門。
在推開門的剎那,透過屏風望見繾綣纏綿的兩道影子,白檀的腳步一僵,默默退了出去。
昏黑夜色下,白檀彎腰揉了一把狗頭:「還是你有眼力見。」
…
天光還未照亮,窗欞外只有朦朦朧朧的微光。檐外燕雀飛過,留下嘰嘰喳喳的歌聲。
蘇雲喬今日醒得格外早,睜著眼睛望著黑暗中的床幔出神許久,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