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李長羲只是低聲喃喃,宛若自言自語。
蘇雲喬不解:「杜五福不是從小就在你身邊伺候的人麼?」
李長羲道:「他首先是內廷的人,隨後才是我的人。」
蘇雲喬一怔, 忽然反應了過來,「殿下的意思是,他是陛下的……」
「噓。」李長羲伸手按住她柔軟的紅唇, 將她剩下的話擋了回去, 「先不說這些了,過兩日我找個機會帶你去見陸重山, 你那玉佩還在他手裡呢。」
蘇雲喬眼睛一亮, 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
「話說回來, 陸將軍回京之後,陛下對他有何安排?」
李長羲嘆道:「陛下將他以前的府邸解封了, 卻沒有給他安排差事。現下陸重山就是洛都最清閒的人, 整日悶在府里無所事事。」
皇帝不敢啟用他,他身上的傷病也斷送了他再度領兵的可能。陸重山回到大晟, 處境卻和被南國俘虜的那些年並無什麼分別。
這對一位曾經滿懷壯志馳騁沙場的將軍而言, 是多麼痛苦的折磨。
蘇雲喬心中一陣唏噓, 緊接著又有些擔憂,「我們去探望陸將軍, 此事若是流傳出去,會不會對你不利?」
「能有什麼不利?」李長羲不以為意道:「當年我父親力保陸重山,陛下早就認定東宮一脈與陸氏甚為親近,否則也不會同意讓我去接他回來。」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
「再者說,陛下下旨將陸重山接回大晟,而非押回大晟,就是否認了當年叛國的傳聞。陸重山如今賦閒在家無人問津,陛下的面子也過不去啊。」
這老皇帝心思比九轉大腸還曲折、心眼比南郡洪湖的蓮藕還周密,真難伺候。蘇雲喬面不改色地在心裡腹誹一番。
只要不會連累李長羲,她就放心了。
…
院外天色徹底黑了,杜五福才將帳簿取來。
蘇雲喬挑燈夜戰,讓白檀與杜五福從旁襄助,用了一夜的時間理清楚這三個月的爛帳,王婆子動了那些手腳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次日清晨,李長羲進宮去了,兩個弟弟也都去了私塾。
蘇雲喬坐在屋檐下,召集了整個王府的下人道前院聽訓,又讓白檀把昨晚被控制起來的王婆子和洪嬤嬤押到院子中央跪下,以達到殺雞儆猴的威力。
王婆子一個勁叫冤,證據都擺在她眼前了,她仍是死鴨子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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