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的變化，和以往不同。
林嶼霽移開視線，忽然道：「說實話，謝老師，你不會覺得我也可能會受到劇情影響而改變嗎？」
融入這書里路人的設定之後，林嶼霽自認為自己和上輩子的他相差甚遠，就連愛好都由五花八門的刺激運動變成了三點一線的學習。
像是復刻了上輩子謝知聿的規矩的生活，甚至他都沒有怎麼排斥這樣的變化……也許是原先認識謝知聿的時候就重複過，所以接受度良好。
男生支著下巴，眉心微凝，像是在思索什麼重要課題。
「你不會。」
謝知聿語氣很淡，卻帶了沒有半分猶豫的果決。
林嶼霽又道：「那你會嗎？」
他眼皮輕抬，帶了幾分微妙的打量。
從不碰酒到能酒量尚可，從不社交到有其他關係還可以的朋友，從不喜歡應酬到能在商場上遊刃有餘。
謝知聿一直進步很快，甚至可以說，他完美的成為了書里塑造的攻一的人設。
當然，陸晏時顯而易見對他有所好感。
林嶼霽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好像也讓謝知聿刪過對方的微信，行為堪稱任性。
此時此刻，思及此，林嶼霽有點能夠微妙的能和謝知聿共情他剛剛幼稚的行為的思維成因。
「林嶼霽。」
「嗯？」
謝知聿很少會這樣喊他的名字，林嶼霽回神，看向他。
男人五官優越而鋒利，精雕細琢的雕塑一樣比例完美，眼窩微深，垂落的光線折沒，陰影加重了他沉靜的情緒。
周遭的環境似乎也跟著他一併安靜了下來，耳畔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謝知是謝知，謝知聿是謝知聿。」
他道，「你不要認錯人。」
「……我知道。」
男人頓了一下，指尖輕輕下壓，棉質的白色毛巾多了一點塌陷的弧度。
他看著男生卷翹的睫羽，低聲道：「謝知也許會喜歡上陸晏時，但謝知聿不會。」
那道視線緊緊落在男生的臉上，平靜的表面下藏著洶湧，隱沒在泛白的指尖。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跟著這一沉如磐石一樣的承諾靜了下來，半開的窗口闖進來的風也遲緩了許多。
耳邊少了簌簌的風響，反而是微重的呼吸聲縈繞耳畔，讓人耳廓不自覺地發癢，甚至有點想逃避的躲。
林嶼霽下意識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謝知聿輕輕挪開，方才積攢的洶湧驟然一擊潰散，越線的勇氣只堪堪足以維持下一句話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