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中的御花園裡最是清冷,腳下鋪著的又是冰涼的石板。楚清秋聽聞顧小公子最是風流,就是不知道朝下趴上幾個時辰後,他日後還有沒有能風流起來的「本錢」。
楚清秋道:「顧小公子醉酒後摔了一跤磕到了頭,這才睡在此處。」
忍冬瞬間懂了應該怎麼做,「是的小姐。」
「咱們也去看看吧。」
處理完顧小公子,楚清秋掏出巾帕,慢條斯理擦拭嘴角血跡,帶著忍冬離開。
辰玥跟朝弘濟那邊又是怎麼回事,如此看來今夜的計謀不止一家,好戲也不止一出。
不過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的便是自以為排戲的人,卻早已成了別人戲中的角兒。
其實事情要從朝慕她們離席後開始說起。
見梁佑芸出去有一會兒了,國公夫人想去找女兒便跟皇后請示了一下。
儷貴妃聽見聲音順帶著往這邊看過來,「福佳也不在,許是小姑娘們約著散步說話呢。」
儷貴妃抬眸朝外看了眼,又道:「只是外頭天冷,眼見著還下了小雪,小姑娘家的身子都嬌弱,可別凍出個好歹來。」
她側身跟皇上開口,音調輕柔帶著嬌嗔,「皇上,不如讓弘濟出去尋尋幾個妹妹呢?」
皇上端著酒盞正在看舞,門外舞台上的紅裙白雪讓人移不開視線,聽到儷貴妃說話餘光才捨得分給朝弘濟幾分,「也行,就讓他去吧。」
朝弘濟跟朝慕有婚約在身,他出去尋人旁人也說不了什麼閒話。
何況儷貴妃剛說了,幾個小姑娘可能是結伴而行,朝弘濟過去也不算男女單獨走一起。
朝弘濟起身行禮,「是。」
儷貴妃看了他一眼,垂眸抿果酒,遮住眼底的算計跟光亮。
算算時辰,梁佑芸應該已經成功了才是。
要是被朝弘濟撞見福佳郡主一個婚約在身的閨閣女和風流外男拉拉扯扯的,就算沒什麼實際性的親密接觸,對外也說不清楚。
看見朝弘濟離席,皇后才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她忽然低頭看向手裡端著的酒釀小圓子,側身低聲問身邊的一等女使,「我今日是如何想起來要在宮宴上加一道酒釀小圓子的?」
女使也是一愣,回想著說,「是翠菊偶然提起她家鄉的一些特色菜其中就有酒釀小圓子,說暖身滋補對女子好。」
「娘娘您想著福佳郡主自幼在南方長大,可能也喜歡吃甜食,這才加了一道甜食。」
皇后端起白玉碗,低頭輕輕嗅,碗裡混著米酒的芳香跟圓子的清甜,甚是好聞,兩者融為一起,幾乎遮蓋住那點酒氣。
但就是再遮蓋,這裡面依舊放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