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猜測是她真實想法,後面的說法純屬撒謊。
人是忍冬打暈的,估計「摔倒磕暈」也是楚清秋跟忍冬做的,但梁佑芸不能說,只能將這一切都栽贓在同樣出現在御花園的朝慕身上。
「那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梁國公問,「她大可以反手將髒水潑你身上,何必打暈顧潘那個混球?」
其實梁佑芸辦的這件事情本就兇險,如果她沒能圓滑地擺脫顧潘並且禍水東引讓他纏上朝慕,那朝慕就能反手拿這事要挾她。
說是看見她私下里跟顧潘來往,這樣的話她名聲壞了,日後別說進宮了,連嫁給別的好人家都沒有可能。
儷貴妃要的從來都只是結果,自然不會理會其中的兇險,也沒想過讓梁佑芸一個清白柔弱的女兒家去當誘餌吸引顧潘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梁佑芸心裡也清楚自己的價值跟其中的風險,可權勢利益在前面吊著,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當時甚至在頭上藏了根尖細的簪子,就想著如果計劃不成反被纏上,她把簪子刺過去,不管是刺顧潘還是刺自己,都能落得個保全貞潔的好名聲。
奈何事情發展跟她預想的全然不同,因為楚清秋攪合進來,整場謀劃全然落空。
她是安全了,可儷貴妃的責問也來了。
梁佑安聽到這兒總算能插上嘴,「爹,你是不知道顧潘,他就是個繡花枕頭外強內弱,好色又膽大,他可能是去御花園的路上就遇見了福佳郡主,拉扯的時候自己沒看清路摔倒磕暈過去,這不也很正常嗎。」
「這有你說話的地兒?」梁國公睨梁佑安,「你自己聽聽你說得話合不合理。」
梁佑安縮著脖子低下頭,「我覺得挺合理的。」
梁國公一眼斜過去,梁佑安瞬間不敢再吭聲。梁佑安心裡不服氣,看不上他又特意把他叫過來聽圖個什麼,乾脆別喊他唄。
不過有他插科打諢,剛才的事情也算翻篇了。
「事情已經這樣,現在再去翻這些細枝末節也沒有什麼意義,雖說這次皇上惱了六皇子,但這門婚約總算是在齊家夫婦回京前解決了。」
「按你剛才的說法,這個福佳郡主倒是個有城府的,」梁國公沉思,「也許不是福佳郡主有城府,是長公主朝陽有城府。」
比起一個嬌養長大的閨閣郡主,梁國公更傾向於這事是朝陽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