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福佳郡主跟六皇子的婚約,同時逼辰相在皇上面前說出辰玥三年不嫁人的話,絕了六皇子娶辰玥的心,還利用當年朝蘊的往事引起皇上的愧疚跟對儷貴妃的厭惡,可謂是一箭三雕。
「是該提醒一下儷貴妃,小心些朝陽長公主,」梁國公眯眼,「一個女子卻妄想權力,她難道還想取代所有皇子坐上那個位置?白日做夢。」
這件事情之前,梁國公只當朝陽長公主不過是個有些權勢的女人罷了,再囂張跋扈也是在後院內室里,斷然不會鬧到朝堂上,可如果朝陽開始對付六皇子,那她的野心也就寫在了明面上。
畢竟後宮的所有皇子中,六皇子是贏面最大的那個。比他年長的比他平庸,比他聰慧的母妃無用,比他年幼的更是不在考慮範圍內。
梁國公捻著指尖,不管如何,他所有牌都壓在了六皇子身上,連兒子都是從小就跟六皇子搞好關係,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壞他的計劃。
梁國公抬起下巴示意梁佑芸,「把這頭面拿回去擺在你屋裡日日看著,也算長個記性,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以後你就別來書房了,好好在你屋裡練習女紅等著出閣吧。」
梁佑芸臉色微白,低頭應下,「是。」
兄妹兩人從書房裡出來,外面的煙花剛剛放完,絢麗的顏色映亮夜空不知道熱鬧了多少人家,可國公府卻寂寥淒清,絲毫沒有除夕的熱鬧。
走遠了些梁佑安才敢伸懶腰,「我去睡覺了,你跟娘說一聲我不過去請安,讓她也別守夜早點睡吧,你看咱府上什麼時候信過這個。」
說是守夜有祛病避晦的作用,梁佑安半點都不信,也就他娘整日在府里閒著無事才會聽信這些。
梁佑芸雙手捧著錦盒,仰頭看煙花落下。
「芸兒。」國公夫人走過來,避開書房的門,拉著梁佑芸的手腕往後院走。
「你爹是不是說你了?」國公夫人擔憂地看著梁佑芸的臉色。
梁佑芸扯出溫柔的笑,輕聲細語,「沒有啊,你看,雖然事情沒辦好,但結果是好的,貴妃娘娘還賞了我一副頭面呢。」
「不是這樣——」她身邊丫鬟阿秀忍不住出聲,梁佑芸側眸看過去,眼底涼意明顯,阿秀這才把嘴閉上。
因為國公夫人怯懦柔弱,導致小姐向來在夫人面前都是報喜不報憂,連對她敲打警告的頭面都說成是賞賜的。
「你從御花園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眼睛是紅的嘴巴好像都腫了,」國公夫人小聲問,「當真沒人輕薄你?」
當時梁佑芸還想去偏殿打聽一下,可她那副樣子根本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只能以身體不適先行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