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佳郡主,辰玥小姐。」
季姑姑身後帶著兩個宮女像是來楚府祝賀送禮的,出來的時候正好跟朝慕辰玥迎面碰見,不由停下屈膝行禮。
儷貴妃估計是跟皇上皇后商量過,儷貴妃給楚家送禮,皇后給梁國公府送禮,以後宮女人的賀禮來彰顯皇上對兩位大臣的重視。
其實比起楚家,儷貴妃明顯跟梁國公府更為親近,可皇上這般安排似乎在敲打什麼,刻意讓儷貴妃跟梁國公府避開,而是讓皇后給梁佑安送了份賀禮。
季姑姑來送禮的時候,嘴上說著貴妃娘娘很喜歡楚清秋,然而實際上儷貴妃對楚清秋幾乎沒有任何好感。她極其不喜歡楚清秋這般孤傲的女子,像極了死去的朝蘊。
她們清冷高潔的樣子跟旁人格格不入,好像她們才是雪山頂尖最乾淨的那捧雪,不染塵俗目下無塵,而其餘女子都是山下污泥不入她們的眼。
這樣的人,就應該被踩在腳下肆意踐踏,讓她們也滿身泥濘變得骯髒合群。
儷貴妃雖不喜歡楚清秋,可皇上旨意都下了,她便讓季姑姑送了根金簪過來。因楚清秋大婚,金簪做成金鳳模樣,留作楚清秋今日新娘頭冠上的主簪。
金鳳展翅似振翅高飛,可鳳腳卻嵌在簪杆上如同束縛,這金簪既可以寓意飛翔又能看成囚禁,全看如何理解。
「季姑姑。」朝慕跟辰玥微微頷首見禮。
碰上了免不得寒暄一下。
朝慕跟辰玥和儷貴妃都不對付何況是跟她身邊的季姑姑,兩人打算點個頭就這麼離開,可季姑姑往旁邊微微跨了一步,攔住兩個小姑娘的路。
朝慕抬眸看她。
季姑姑笑了下,佯裝關心,「福佳郡主的郡主府選的如何了?」
「這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朝慕問。
「這自然不是奴婢該過問的事情,但貴妃娘娘一直惦記著這事呢。」季姑姑就是純粹噁心朝慕的。
上次宮宴,因為朝慕的事情皇上遷怒貴妃,導致年後都很少往她宮裡去,這次更是讓皇后給梁府送禮讓她給楚府送禮,儷貴妃何時被這麼冷落敲打過。
她在宮裡發了一通脾氣,最後把事情都怪在死去的朝蘊跟新進京的朝慕身上,覺得這娘倆活著的時候都晦氣,只有死了給她當梯子才瞧著順眼些。
主子什麼樣,下面的人自然有學有樣。
今日既然碰上了,季姑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朝慕。別的她做不了,嘴上噁心她兩句替娘娘解解氣也是好的。
季姑姑笑著說,「畢竟您生母早亡,死前也沒能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長公主府,如今您算是替她完成了遺願,以郡主的身份在京中擁有府邸,想來大長公主泉下有知應該也會高興吧。」
「雖說她是平妻,死後墳墓也不在皇陵里,甚至連齊家主母都不算,……但誰讓咱皇上念舊情呢,只要你身上留著皇室的血,便是皇家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