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到錦葵面前,低頭看向他的小姑娘,啞著嗓子道了句:「阿葵,等我。」
錦葵狠命點頭,紅著眼睛掛著笑同他道:「早些回來呀。」
汪淮騎馬離開小院子的時候,絲毫不敢在回頭望一望他的小姑娘,他怕他回頭了,就再也不想走出上京了。
待他走到京郊駐地點兵的時候,看見謝望舒也黑著一張臉,滿臉郁色。
想著這新晉的誠陽王世子也是拋下剛娶的媳婦,遠赴邊關,心頭的躁意詭異地消散了些。對於謝望舒,汪淮並不陌生,在知道他同小姑娘有些淵源的時候,便著手調查過他。
只是……他對所有同小姑娘有淵源的人,都不喜歡,尤其這個曾在遼東錦家住過大半年的人。
謝望舒就見汪淮冷著臉打量他一眼,轉身便離開,心中有些莫名。
都傳東廠之人喜怒不定,這汪淮乃東廠廠公,可見為人更是詭譎莫測。想著錦葵同這人有些牽扯,謝望舒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二人初初見面,便都覺著對方面目可憎,這一點倒是難得的心有靈犀了。
點好五千精兵後,眾人御馬前行,不過半個時辰,再回頭,便望不見上京城城門了。
此去一路山高水長,二人都知京中局勢不穩,此時離開恐生禍亂。只是皇權之下,豈容一個小小世子,亦或是一介宦臣置喙?
第144章 第143章權勢
越臨近邊關,四周景色越是蕭條荒涼,待汪淮同謝望舒二人走至塞嶺的時候,周圍已是處處孤壘,雨井煙垣。這裡杳無人跡,赤地千里。
便是偶有那微風拂過,春草下露出的也俱都是做工粗劣的石麟,同一座座慌墳。那還是有些品級的將領才可得到的尊待。
尋常戰死的兵卒,便只能赤沙埋鐵衣,勁風一過,層層白骨露於荒野,無人埋屍,無人祭拜。
再往前,便是朝中將士困守許久的塞嶺城了。
這邊關孤城經過時光與鮮血的洗禮,隱透著一股肅殺同威儀,哪怕城牆上傷痕累累,頹垣破壁。
汪淮進城的時候,已是深夜,待攜京醫去中軍帳中見謝珩時,才發現營外關押許多戰俘,那些戰俘哀嚎不止,營中咒罵聲不絕於耳。
他眉頭微皺,很是不喜這等場面。
謝珩此次受傷頗重,從他們出京到塞嶺差不多用了兩月的時間,這期間謝珩竟是一直在昏迷。軍中大夫到底不如京中太醫,只能吊著他的性命,想要治傷還是差了些手段。
待那太醫剛要為謝珩治傷的時候,外頭闖進一個面色兇狠,滿目橫肉的男人。那人見到汪淮大喝一聲:「放開主帥。」
他掏出腰間長刀,立在二人面前。
汪淮見狀蹙眉道:「你是何人?」
阻攔他們救治謝珩,也不知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