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葵張口,那豌豆糕細膩香軟,因為汪淮自身不喜歡甜膩的口感,這豌豆糕便做得清香淡雅。甜味不重,反而把豌豆的清香襯托得愈發濃郁。
她吃了一口,微微眯著眸子,萬分欣喜地點頭:「竟比我的手藝還好上幾分。」
汪淮笑著出聲打趣:「諂媚樣。」
他說完也捏起一塊放在口中,只覺得並沒什麼味道,根本不如小姑娘隨便做得好吃,他興致缺缺,端起另外一盤錦葵做得去吃了。
兩人坐在院中,忽聞外頭傳來一聲鳥鳴,汪淮挑眉,有些厭煩。
「謝瑖來了。」
收起桌上餐食,汪淮拿過巾帕為錦葵擦擦嘴,又細細把她指尖上的糕點碎屑擦乾淨,這才摸著她的臉柔聲道:「別怕,我在這兒陪你。」
錦葵乖乖由他動作,軟著嗓子柔柔出聲:「不怕。」
她知道汪淮就在自己身邊,她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整理了一下方才因嬉鬧而散亂的頭髮,錦葵隨手端出一個針線缽子走出屋子,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汪淮跟在她身後,找了個並不起眼的地方站著。
謝瑖剛一進院子,就看見錦葵坐在不遠處做針線,他走上前坐下,本想問汪淮的事情,卻許久未曾開口。
錦葵想起身行禮,卻被謝瑖制止,他伸手點了點石桌,出聲道:「坐吧。」
見小皇帝這般說,錦葵也就真的沒有行禮,乖覺地坐了下來。小皇帝不開口,她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便又拿起針線繼續做起活計來。
倒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只是錦葵隨手為汪淮縫製的一個驅蟲香囊。幼年時候沒人教過她繡工,前些日子才在養老堂同那些宮裡的嬤嬤學了幾手,可她底子不好,學到如今針線活也只能說勉強工整。
謝瑖看她真的沒有行禮,還旁若無人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心中有些好笑。
知道她在用其他事情轉移自己的不自在,謝瑖也沒說什麼。
二人就這般坐了一會兒,謝瑖才突然出聲:「我的長女夭折了。」
錦葵忽然抬頭,聞言十分驚訝。眼中還帶著些莫名心疼的模樣。
她是知道普安公主的,小公主出生那日,錦葵還收到過御膳房送來的慶賀點心。
「為何?」
她擰著眉出聲詢問,實在難以想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謝瑖看著眼前這人震驚,詫異,惋惜,還帶著點點心疼之情的雙眼,微微抿了抿唇。
這分明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一個同普安並沒有什麼關係的陌生人知道她夭折,都會流露出這般惋惜震驚的模樣,而他的皇后得知普安夭折的第一反應不是問為什麼。不是傷心惋惜,不是驚惶害怕,而是柔柔地同他說聖上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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