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孝女,竟然敢這般對待她的父兄,實在是死不足惜。
聽著曾有業的咒罵,梁荷心中也憎恨起曾珠來了。不過是求她幫著辦點事情,誰能想到那死丫頭轉臉就把自己的親兄長給賣了。
還讓人活活斷了曾家的香火?
幫曾有業裝菸袋子的梁荷,手上一邊動作,一邊小聲附和著:「這姑娘大了不由娘,聽柳霜說,曾珠竟還同傷了我兒的那個小廝有了首尾,她這可真的是……下賤坯子。」
「你這幾日,去盯著些錦家,若是曾珠那小賤人出來,你回來告訴我。」
「你想做什麼?」
梁荷皺著眉問曾有業,可見他那一臉陰狠兇惡的模樣,又訕訕閉上了嘴,這時候也想不到曾珠是不是自家閨女的事兒了,只喏喏答應了他。
從那日開始,梁荷家也不回了,日日站在錦葵家大門外的樹下,縮頭縮腦地等著。
直到人們都換上了秋裝,穿上了薄薄的皮襖子,梁荷才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她看見曾珠一個人背著竹筐上山找山貨去了。
「那小賤人出來了,她一個人上了山。」
告知了曾有業後,梁荷心中又有些不安,看著曾有業那滿目陰翳的模樣,她上前勸慰道:「若是能要出些銀子,那便要些銀子吧。若是曾珠不給,咱們就再去找那錦葵。」
「王敏芸要生了,咱兒那身子,也得藥材吊著,你……只要些銀錢就好。」
嘟嘟囔囔的曾有業交代,曾有業出門的時候卻是看都沒看梁荷一眼,只興沖衝去柴房拿了那鐮刀,又在院中沉默地磨了許久。
梁荷一臉擔驚受怕地看著他,直到曾有業出了門,才慌慌張張地跑去曾虎房中。
「你爹該不會做什麼傻事吧?他若是真的殺了曾珠,那可是要殺頭的。再說曾珠畢竟是你的妹妹……」
她話剛說到一半,曾虎便嗚嗚嗷嗷地呵斥梁荷。
曾虎沒了舌頭,說話也不甚清晰,王敏芸在一旁聽著厭煩,便故作姿態,扶著自己的肚子拿捏著嗓子道:「婆母怕什麼,公爹不會這般做的,想來他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人罷了。」
「你有這擔心那吃裡扒外人的功夫,不如給你的金孫孫做些吃食。」
把梁荷趕走後,王敏芸不屑地撇撇嘴,又到炕上躺著去了。
去了廚房的梁荷,魂不守舍地給王敏芸做了飯菜,正在那刷著鍋呢,才越想越不對勁。一把丟下手中的掃帚,嗷的一聲跑去了錦家。
奮力拍打著大門,梁荷口中大聲喊著:「救命啊,殺人啦……」
申春皺著眉把門打開,梁荷瞬時撲倒在申春腳下:「曾珠……曾有業……曾珠他爹要殺了她啊!」
聽見這話,申春掐著梁荷的脖頸,狠狠皺眉道:「若曾珠有事,我讓你們整個曾家陪葬。」
說完,申春便踹開梁荷,提著真氣向後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