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這常年陰寒的潭水打透,直讓人冷到骨子裡。
只是現在的曾珠也管不了那些,她去岸邊找了木柴,好不容易拼成一個簡易的架子,費力把申春放了上去。拉著申春離開潭邊的時候,曾珠看見了跟她一起摔下來的曾有業。
曾有業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曾珠拉著藤繩的手一緊,可腳步都未曾停下一瞬,便拖著申春繼續向前。
這處地方極其偏僻,她只有很小的時候,跟著村中的孩子在夏日裡來這裡一次,她記得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相對幽閉的山洞。
曾珠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進了山洞中,見申春雖然昏迷了過去,可他的呼吸還算平穩。這才放心不少,安心去山洞周圍,撿柴火了。
畢竟是鄉下出身,這燒火的事情難不倒曾珠,不過三兩下,便把火點了起來。扭頭看著還在昏迷的申春,曾珠忍著羞澀,脫下了身上帶著刺骨寒意的衣服。
放到用枯樹枝支起來的架子上,曾珠把申春挪到火堆旁邊。
可看著臉色發青,即使在昏迷中也不住咬著牙的申春,曾珠心下一緊,只略一猶豫就把手伸向了申春的衣帶上……
申春是被一陣痛意疼醒的,他的後背酸痛不已,而且胸中總有些氣滯的感覺。
微微用力感受一下,發覺只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骨頭和內臟後,申春才又放心地躺了下去。感受著周圍的暖意,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撩起身上的衣物,這才發覺他身上披著曾珠的布襖,乾爽的布襖還帶著少女馨香,而布襖下的自己,並沒有穿衣服。
看著身旁枯枝上掛著的衣物,申春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再也想不到其他。
可興許是有了柳霜的前車之鑑,他這不可為外人說的身份,再多一個人知道,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一會兒,申春便無力地抬起手臂,遮擋住了眼睛。
想到曾珠若是也如柳霜那般……
一絲苦笑浮在面上,申春也說不上自己對曾珠是個什麼感覺。可只要想到曾珠也會同柳霜那般,嫌棄著自己這身子,他便覺得鼻尖發酸。
遠處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申春放下手臂,不想面對那會讓他心寒的事實,閉上眼睛,假作自己從未醒來。
走回山洞的曾珠,丟下手中寥寥無幾的野果子和山貨,先是上前摸了摸申春的衣服,見都已經幹得透徹後,才一件件拿下,為申春穿上。
少女柔軟的手不時點在自己冰涼的皮膚上,申春強忍著不適,任由曾珠為他穿衣。
實在是這個時候醒來,更為尷尬。
感受著曾珠為他穿好衣服,又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直到曾珠收回手,申春才感到一絲放鬆。心中正煩亂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人靠近了自己。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申春甚至能感受到胸中咚咚跳動的聲音。
曾珠她……想做什麼?
不等申春多想,唇上便傳來一道柔軟的溫熱氣息。
曾珠竟是偷偷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