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流問,“這藥有解藥嗎?”
至少留個退路也好。
“沒有,既然下狠心要毒死她,又怎麼可能有解藥呢,”李興盛說,“但凡有解藥,老太太肯定想方設法給秦虞弄來,最後忙活一通我肯定什麼都沒得到。”
與其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從開始就狠狠心,尋個沒有解藥的毒。
運氣好點,秦虞直接死了,運氣不好,那就是半死不活的躺著,反正怎麼樣都不虧。
“噗——”李宣流當場吐了口血出來。
他知道李興盛蠢笨,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如此狠心。
李宣流本來就病重,這段時間才休養的稍微好些,可今日一天他一直氣血翻湧沒辦法平心靜氣,如今被這麼一刺激,直接吐血了。
李興盛這才慌了,趕緊讓人去喊大夫,伸手撫著李宣流的胸口,“哥,你可別嚇我啊哥。”
“暫且死不了。”李宣流撥開李興盛的手,自己靠坐在椅子裡,眼睛看向李興盛,眸中情緒複雜至極,“你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在我這兒惺惺作態,去東院吧。”
對於這個弟弟,李宣流自認盡心盡力,小時候“欠”他的,這麼些年的富貴榮華也該還清了。
往後不管李興盛如何,李宣流已經不想管了。
李興盛在李宣流跟東院之間猶豫了最多三個瞬息,便已經有了答案,“那哥你在這兒等大夫來,我去東院看看。你也別跟我生氣,咱們親兄弟一條心,等我忙完事情再來看你。”
他嘴上說著親兄弟,然而腳步馬不停蹄般朝東院走,渾身上下都寫著“錢”字。
李興盛滿心滿眼都是秦記,哪裡顧得上李宣流。
他大步流星,宛如奔向金山的龍,眼裡沒有對秦虞可能身死的半分虧欠,只有貪婪。
李興盛貪婪心急到根本沒問下人東院裡出了什麼事情,便已經默認是秦虞毒發身亡。
秦虞要是死了,老太太就她這麼一個寶貝心肝,一時間肯定接受不了。她年紀大了加上傷心欲絕,說不定都有可能直接跟著去了。
李興盛走出一腦門的汗,到了東院才發現李管家竟然也在。
“你怎麼提前來了?”李興盛詫異,難道李管家收到消息先一步過來打探虛實了?
李管家面如土色,一時間不敢看李興盛的臉,他渾身打著擺子,跟滿頭大汗的李宣流宛如處在兩個不同季節,冷到抖得不行。
“老爺,出事了。”李管家顫著聲音說。
李興盛自然知道出事了,所以他這不急忙趕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