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自然不會冒這個險,所以太守寄來的信全部被他放在許耀軒屋裡的桌子上,然後帶了大夫來看。
大夫看過之後便開了些藥,把藥餵下後許耀軒的高燒確實退了,但整個人還是處於逃避的狀態。
心病也是病,他知道自己當天種種表現一定被徐家人看見了,徐家人自會起疑,然後呢?開始懷疑,萬一衙門那邊也有了結果,那他就徹底敗了。
在這種思想的折磨下,他就是高燒好了,可因著心裡的病,身體看起來還是病懨懨的模樣,以至於在這種狀態下,他根本不願意看太守寄來的信。
而他的閉門不出,更是不知道外界的流言已經傳到城裡去了。
阿吉一個小廝,除了買藥的時候出去,根本沒時間去外面,所以他也只是單純的以為這種流言只在村子裡,介時等公子病好後,讓人拿錢把他們的嘴堵上就行。
徐家人也知道許耀軒生病了,但是徐列尋還惦記著那件事兒,在他心裡,如果不是晏言酌拿到了那封信,恐怕他們真的會把一個人面獸心的人當成恩人!
所以懷著這股怨氣,他並沒有多去關注,只是讓下人送了些東西過去當做慰問。
至於流言……
徐列尋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晏言酌的幫忙,恐怕背上這種流言的就是他的兒子!
經過這一遭,連予則是被當做寶貝一樣被安置在家裡,連早上透風的時間也沒了。
他看著桌前擺著的各種零嘴水果,然後臨走前,孫悅往自己身上蓋的薄毯,身邊還有下人扇著扇子,徐清辭則是捧著書陪他坐在一起。
連予曬著太陽,有一搭沒一搭道:「這都過去幾天了?太守不打算來看看自己兒子嗎?」
徐清辭說:「太守平常事物繁忙,許耀軒生了病,唯一的小廝又在照顧他,消息傳不過去,自然不會來,除非流言傳到城裡。」
連予若有所思道:「那應該也快了吧。」
徐清辭不置一詞,看見他的動作後,道:「別掀開毯子,你身子不好,別吹風。」
連予又把毯子蓋了回去,然後無奈的對從周說:「能不能給我降降溫?」
怎麼說也是夏末了,這個溫度穿的單薄點兒都嫌熱,更別提蓋個毯子了,原身若是在,自然不覺得沒什麼,連予是個健康的人兒,他只感覺自己處在一個熱爐里。
從周失笑,道:「好。」
很快,一股由內而外的涼意便散發出來,是只覆蓋靈魂,不傷身體的涼,連予舒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就聽見村口處傳來狗吠。
原來守在村口的兩隻狗被匪徒殺害後,衙門又賠償了兩隻過來。
這兩隻狗認得村裡的人,但凡是村子裡的人,它們都不會吠,除非……
連予看向徐清辭,道:「是不是人來了?」
徐清辭放下書朝外走去,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從門外走進來,道:「太守來了,你安靜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喊爹娘想一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