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溫度升高,任冬至低低喘著氣,抬手抵著她的肩,「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祝慈嗯了一聲,重新回到駕駛位,調整好呼吸才繫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家裡的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她們的合照在小房間裡掛了三年,沒有落過灰。
「這幾年你都在我身邊嗎?」祝慈把衣服掛在衣帽架上,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埋頭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怪得很,三年沒見過,她身上還是她們三年前用過的那一款沐浴乳的香味。
任冬至眼睛往四周飄忽,避而言其他:「我餓了。」
祝慈的動作頓住,她狐疑地抬頭,一本正經地把任冬至給轉過來面向自己,眼睛裡帶著考量,把人盯得不自在地撇開頭。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我身邊的?是過去的三年都在,還是在遇到小雅之後?」
任冬至被她逼問得啞口無言,她該怎麼說,她無措地舔了舔唇,斟酌道:「如果我說,讓你把煙給戒了,你會同意嗎?」
祝慈的心頓時停了一拍,放在口袋裡的煙盒此時就像一塊烙鐵,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剛剛還在質問任冬至,這會兒的祝慈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她的手垂在衣角,眉頭微微皺著:「你都看見了?」
她呼吸有些不穩,快速抬眼看了一眼任冬至又飛快垂下,她不安地後退了一步。
她完了。
祝慈把自己最不完美的一面暴露在了她的愛人面前,任冬至不會喜歡她了。
任冬至面露不解,她上前一步,下一秒就被祝慈給撲在了牆上,後背沒有抵到牆,祝慈的手墊在了她的身後阻隔堅硬的牆面。
祝慈顫抖著聲音說:「我會戒掉的,你別不喜歡我,我都會改的。」
「我……」
任冬至還沒說出口的話又被祝慈給打斷。
「就算、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你也跑不掉了,你跑不掉的。」祝慈的話頭越來越偏,任冬至隱約聽明白了一些,她在祝慈發瘋之前把主動權給搶了過來。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了。」
祝慈微紅著眼眶盯著她,表情格外委屈。
任冬至嘆了口氣,這人看著聰明,怎麼淨想著鑽牛角尖,她抬手撫上祝慈的臉頰,說:「如果我不喜歡你,大可以一走了之,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她說的這句話正戳中了祝慈的死穴,但是任冬至不打算刺激她,接著說道:「可是現在我已經在你面前了,你還在害怕什麼?」
祝慈像只被主人安撫好的大型犬一樣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仍然不太確定:「哪怕你看到了我那麼多的不好,也會喜歡我嗎?」
任冬至無奈地笑了,「我很心疼。」
看到祝慈失魂落魄地走出花海的那一刻,任冬至的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