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積極地給明硯夾了一塊肉,那語氣動作像極了誘拐小寡婦的老光棍,又指著飄在明硯身後的總裁球,「也會對你倆的孩子視如己出。」
「噗——」明硯被他逗笑了,捂著嘴扭頭防止自己把飲料噴出來。
突然中槍的沈總暴跳如雷,飛到陸魚面前抱著他腦袋大聲嚷嚷:「誰倆的孩子!你當我爹還不夠,還想當我繼父是吧?你這人怎麼占便宜沒夠呢!」
「哈哈哈哈……」明硯咽下那口飲料,再也止不住地笑出聲。
窗外大雨滂沱,鋼筋水泥的城市清冷寂寞。窗內的屋子裡歡聲笑語,溫暖如春。
雨越下越大,明明是深秋的雨,卻下出了三伏暴雨的氣勢。等天徹底黑透,還間或夾雜著雷鳴閃電。
明硯洗過澡吹乾頭,走到客廳里,就見陸魚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還堅強地看書。
「怎麼不去書房看?」明硯走過來,給他倒了杯熱水。客廳太大,暖氣不太夠,穿著薄睡衣坐客廳是有些冷的。
陸魚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明硯坐過來:「其實我也不喜歡下雨天,尤其是打雷的時候。」
陸魚喝了一口老婆給倒的熱水,滿足地嘆了口氣,給明硯講起小時候的事。
他特別會講故事,明硯不由得坐下來聽。陸魚扯過那條印滿金幣的小毯子,把兩人圍在一起。
「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吧。有一回下大雨,家裡沒有人,我爸媽,嗯,養父母他們都出去了,保姆也不見蹤影。我那時候其實膽子挺大的,也不覺得害怕,就打算一個人上樓睡覺。
那個房子是買的老洋房,電燈的開關特別高,我夠不著,只能摸黑走。小時候真的覺得那個房子特別大,門和門都長得一樣。我順著牆根七拐八拐,就走錯了房間,走到了養父母的臥室。
為了搭配老洋房,那個臥室里的家具也都是復古的風,床是那種高腳的鐵藝床,底下是空的。
我剛走到屋子裡,突然,一道閃電划過,透過六面玻璃的凸肚窗,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伴著一聲炸雷,我看到床底下有一張慘白的人臉!」
「嘶——」明硯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看到扒著沙發背一起聽故事的兩個智腦球,頓時嚇得一激靈。
陸魚攬住他,低聲繼續講:「我哆嗦了一下,想著興許是看錯了,就又往前挪了一步,蹲下來看。
咔咔咔轟——
又是一聲炸雷,伴隨著先一步的閃電,將床底下照得像白晝。
我也徹底看清了床底下,不僅僅有一張慘白的人臉,那是一個側躺著的女人!」
明硯瞪大了眼睛:「那是,是你家失蹤的保姆嗎?」
此時,他已經腦補出了各種兇殺現場,莫名在雨夜不回家的主人,消失了半天出現在床底的保姆,沒有開一盞燈只有一個五歲小孩的空曠老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