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著牆頭看熱鬧的陸魚,低聲給明硯解釋:「這花家本有世襲侯爵,上一代皇帝被閹人挑唆突然發瘋收了花家的丹書鐵券。新皇帝登基說是要恢復花家的爵位,但還沒有歸還鐵券。」
程七小姐這麼稱呼,就是抬高花聞遠的身份以作討好的意思。
花聞遠沉默片刻,扔了只包袱下去:「你倆走吧。」
程小姐呆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半晌才哆嗦著撿起那綢布包的包袱。打開翻看,差點驚呼出聲。裡面竟是她嫁妝里最值錢的那部分東西,這也是她作為程家出嫁女應分得的那一份家產。
兩人愣怔半晌,相視一眼皆淚流滿面,齊齊跪地給花聞遠磕頭:「多謝小侯爺,多謝花將軍,嗚嗚嗚……」
拿了錢財的兩人,不敢耽擱,在花聞遠的幫助下直接跑路。
花聞遠看著兩人遠去,嘆了口氣:「我本來想做個大惡人的。」
陸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遵從本心就好,梟雄也可以是個好人。」
花聞遠轉頭看他,眸色深沉:「二叔,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剛重生,著急過來退婚,對於未來要怎麼樣還沒有想清楚。因著前世死前的種種,他痛恨閹黨作亂,痛恨文人內鬥,痛恨昏君無德,更痛恨韃子燒殺搶掠。他想著再也不要做個愚忠的守門將,隱約有個模糊的想法,但二叔卻直接點明了。
「天機不可泄露,」陸魚神秘一笑,但花聞遠這死心眼還盯著他看,只得訕訕道,「其實也可以泄露,回頭再告訴你,走走走,先去前院把事情解決了。」
原著里花聞遠放走了這倆人就回家了,等著程家自己發現新娘不見鬧開來,扯皮了許久才退婚成功。但陸魚覺得陸大魚寫得還是保守了,不夠爽。這麼占理的事,不得去前院大鬧一場?反正花聞遠要做反賊,跟文官集團交惡對以後的路沒有任何影響。
不多時,程家來給新娘試衣裳的婆子就發現小姐不見了,叫嚷起來。
陸魚指著那掉在地上的紅蓋頭,對明硯感慨:「嘖嘖,這要是耽美小說,應該會有個可憐的庶子被塞進轎子替嫁,然後跟花聞遠情深,追到戰場上,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賺錢、收攏文人,最後母儀天下終成一代傳奇男後。可惜這是個無cp文。」
明硯斜瞥他。
三人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去。
花聞遠問陸魚:「二叔,你要做什麼?」
陸魚大手一揮:「你不用管,二叔給你出氣。」
花聞遠有些猶疑,他覺得這樣鬧不太好,畢竟二叔明面上還是個死人,要是被他爹知道,又要追著打斷三條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