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瀟彎唇,又問:「那我可以摘助聽器嗎?」
「你——」
這不是妥妥的蹬鼻子上臉!
祈綏剛升起的憐憫心瞬間熄滅,推拒著就要把人趕出去。
結果紀瀟俯身一墜,他整個人被壓在了床上。
呼之欲出的話卡在了喉間,滔天的侵占欲將他攻陷。
「燈,燈沒關……」
祈綏呼吸急促,伸手要去摁床頭小臥燈的開關,每次被盯著看他都羞恥得想死!
結果紀瀟抬起他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抓了回來。
嗓音曖昧而蠱惑。
「寶寶,關燈多不方便啊,別關了。下次我在臥室裝個聲控燈,你叫一聲,亮一下,那個比較方便。」
操,這是什麼流氓變態發言!?
「紀瀟!」
祈綏抬腿就把他踹下了床,「滾,今晚睡隔壁,別進我房間!敢進來我打斷你的腿!」
「……」
老婆害羞不經逗,嬌里嬌氣要人疼。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果然那本書里寫的三十六計全是騙人的。
紀瀟苦惱嘆了口氣,怕祈綏又生氣不理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出了房門。
-
紀瀟和紀家的官司在除夕節前天正式開庭。
原告紀瀟,被告紀承以及他身後的紀家。
涉及二十多年的陳年往事,這些都不重要了,也無人關心。
但出庭的將近十名被紀承侵犯過的男女,他們的言語供詞直接坐實了他的罪行。
縱使辯護律師如何據理力爭,可始終是徒勞。
用錢都擺平不了的事,註定無法挽回。
將近兩個小時,祈綏等在法院外,沒進去。
他不喜歡這種關乎人情的地方,寧願在外凍著也不想靠近。
二月初的溫度已然零下,空氣中都凝結了一層冰霜,陣陣冷風颳過。
祈綏被吹得臉色泛白,手也凍僵了。
紀瀟從法院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五星紅旗下站著的某個人影。
凍得都縮成了一團。
「綏綏……」
紀瀟眼神微滯,立刻跨下法院的39級台階,迎著狂肆的冷風飛奔到心上人的跟前。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在家等我嗎?」
語氣帶著嗔怪,紀瀟解下胸前灰白色的圍巾,往後一套,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指翻轉,系了個好看的結。
祈綏彎著眼睛笑,眸里像有星光律動。
「明天就除夕了,說好了今天帶你回家吃飯。我來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