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接著一條,他全都寫在了紙上。
甚至在旁邊標上具體的時分秒。
祈綏的心只感覺一陣難言的抽痛。
仰頭看著天花板,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意,窒息得幾近昏厥。
描述不清的感覺,在心中無止境地籠罩。
他大腦麻痹分神。
差點兒沒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少年沾著一身的涼意出現在木屋外。
抬頭的瞬間,看見裡面佇立的一個背影,時桉幾乎是瞬間怔在原地。
張了張唇,卻始終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
直到那人回頭。
通紅的眸子映入眼底,「桉桉……」
「哥哥……」
他們兩個多月沒見了,這一刻時桉也開始動搖不定,開始慌張,開始害怕。
下意識地轉身想逃。
「桉桉!」
祈綏大步衝上去一把攥住了少年的手腕。
時桉也在這刻,鼻尖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哥哥,我病還沒好,你不能見我……」
「你不想見到我嗎?」
答案是否定的。
時桉想見他,想見他想得快瘋了。
終於,少年最後一根心理防線被擊敗得崩潰。
「時桉,我也想見你, 讓我抱抱你好嗎?」
時桉大腦瞬間宕機,兩個月的思念與委屈在此刻被徹底瓦解。
他伸手將面前的人死死擁入懷。
「哥哥,我反思了,我錯了,我有在好好治病,我一定會把病治好的。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
「桉桉。」
祈綏抽噎不停,眼角的熱淚融入對方的衣領里,「我沒有怪你,沒有怪你,為什麼走的時候不跟我說?你在躲我嗎?」
「哥哥不要我了,說我有病。我不敢去找你,我害怕。我傷害了你的家人,我害怕……」
他害怕,他跟祈綏之間將會永遠隔著一塊屏障。
他害怕,他們之間再無半點可能。
可濕鹹的眼淚剛順著臉頰融入唇腔,下一秒柔軟的觸感將其堵住。
時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眸。
「哥哥……」
黏膩的唇齒糾纏著彼此的舌腔,無止境地//,沉重的呼吸響徹靜謐的夜。
眼角蓄著淚,腦袋昏沉沉的有點分不清天南地北,時桉麻木著唇關緊了身後的木板門。
胸前病號服的扣子在混亂中被解開,露出裸露的一片白皙。
驟然的冷風灌進。
時桉喉嚨滾動。
無聲夜裡飛快地竄上一層曖昧的熱意,攪動著風起雲湧的翻天覆地。
幾乎將人捶死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