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把手頭用樹葉包裹著的毛桃子遞給他,笑著說:「爹,這是我在山裡頭摘的毛桃子,外頭有些酸,裡頭是甜的,您吃些。」
「毛桃子啊。」衛老頭把手頭正在編的筲箕放下,笑著伸手拿了一個,他把滿是絨毛的皮剝了,低頭咬了一口,立馬被酸得一張本就皺吧的臉更皺了,把衛大虎樂夠嗆。
待初時那股酸味過去後,便嘗到了甜,酸酸甜甜,挺好吃的,衛老頭眯了眯眼,露出幾分享受的表情,他是極喜歡吃果子的。
「摘了擱家裡放兩日更甜。」吃了一個他便不吃了,揮手叫兒媳自個留著吃,他是曉得兒子碰不得這玩意兒,他小時候貪嘴啥都吃,雞骨頭都能嚼吧嚼吧咽下肚,吃東西就不細緻,這毛桃子他等不及剝皮就往嘴裡塞,吃了一嘴毛,嘴巴流血渾身難受。自那次過後,他碰一下毛桃子便會渾身痒痒,也不咋回事兒。
「也不敢多放,爛得快。」桃花把剩下的毛桃子放堂屋桌上,倒了兩碗水,遞給大虎一碗,自個也捧著碗咕嚕嚕喝。
「往年山裡的毛桃子都沒人吃,全都落地上壞了,鳥雀都不咋吃這玩意兒。」衛老頭站起來活動了下身子,接著便又坐回去繼續編筲箕,「不曉得你們啥時候下山,鍋里沒留飯,你們自個做點啥吃吧。我吃了朝食剩下的稀粥,午食便不吃了。」
「好。」桃花歇了一陣兒便去了灶房。
衛大虎在院子裡和小虎玩了會兒,小傢伙四肢大敞躺在地上,把小肚子露給他揉,衛大虎邊揉邊教育:「肚子和脖子都不能隨便露出來,否則別人往你這兒扎一棍子,你就沒了,可記住了?」
「汪!」小虎歪著腦袋瞅他,突然原地翻了個身,留了個背給他。
衛大虎氣笑了,伸手薅它的小身子:「咋,我是『別人』嗎?叫你別把弱點隨意暴露出來,小崽子活學活用是吧?」
他起身不和它玩兒了,問爹這兩日家中沒啥事吧,衛老頭頭也不抬道:「家裡沒啥事,外頭就不曉得了。」
「啥意思?」衛大虎看過去。
「昨兒大石他們去山裡挖地窖,順道來了家裡一趟,找你呢。」
「找我啥事?」
「你可還記得村裡有個李家,就是矮壯矮壯的李大壯。」見兒子點頭,他才繼續說,「他有個親妹子叫李春英,她不是嫁去了臨鎮,當時好一通熱鬧。前日那李家姑娘帶著姑爺回了娘家,說她婆家開在鎮上的雜貨鋪子被一伙人上門給砸了,她公公被人打得半死,告到縣衙沒人管不說,隔日那伙人又打上了門,還把她婆母給捅死了。」
「捅死了?」衛大虎皺眉。
衛老頭點頭:「他們在鎮上待不下去了,她公公婆婆當初把分家分到的老宅賣給了兄弟,一家子揣著賣田地老宅得來的銀錢去了鎮上生活,開了這間雜貨鋪子。眼下他們糟了難沒處去,便想在咱們村買塊地皮搭棚子避難,昨日李家人去了村長家說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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