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背著裝滿拐棗的背簍又是高興又是怨念,衛大虎可不管他心裡在想啥,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去堂屋拿了扁擔,挑著水桶便去了後山蓄水池。
中午燉了兩條豬腿,米飯蒸的也是一天的量,剩下不少,夕食便將就著吃。他去挑水,桃花洗完衣裳便在家中拾掇他拎回來的豬頭,今兒倒是沒在院子裡架柴火,爹曉得主要要炙過,便把鍋從灶頭端了起來,他也沒叫桃花動手,往灶膛里塞了木柴把火給燃上,他徒手拎著豬頭回來炙了一會兒,等後頭燙手了,他便用火鉗夾著半邊豬頭繼續來回炙烤。
桃花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心說上回咋沒想到你,這般多省事啊,都用不著在院子裡架柴火堆。
如今天黑得早,以往這會兒夕陽還沒落山呢,眼下都快瞧不清院子裡,傍晚氣溫驟降,吃夕食的時候還感覺冷冷的。
一家三口點著油燈吃飯,桌上除了之前剩下的紅燒豬蹄,還有一盤炒雞蛋,明明吃的挺好,那父子倆卻一個勁兒聳動著鼻子,時不時猛嗅一口,桃花想到灶房裡燉著的鹵豬頭和豬尾,搖頭失笑。
真就是看著碗裡的,想著鍋里的。
難怪爹明日便要去鎮上買酒,可不得多買兩壇,漢子家惦記那口下酒菜,她聞著灶房裡飄出來的鹵香味兒,她都饞呢。
吃完夕食,衛大虎便去灶房給他爹舀洗腳水泡腳和捂膝蓋,一到冬日他那條瘸腿便會疼,尤其受不得涼。他倒完水也沒出去,反而是拉了張凳子過來,等他洗完臉開始泡腳了,他也拿了張帕子在滾燙的水裡攪合攪合,擰乾水後敷在他受傷的那條腿上:「你明兒去成衣鋪子裡買條厚實些的過冬褲子,棉花塞實了,越暖和越好。過幾日我進山往深處走走,家裡填充被子的芯是前幾年我從山裡抓的羊身上薅的,既然運氣好能碰到一隻,那山里定是有羊群,雖然這兩年在外頭沒瞧見,但上回我進深山站在高處瞅了,再遠些好似有平地,不曉得它們是不是生活在那裡,我想去瞅瞅。」
衛老頭低頭看著兒子,長得多壯實啊,這會兒卻縮在一張小板凳上用熱帕子給他捂腿,他從小胃口就大,為了把他養大成人他那些年費了不少工夫,打獵也沒他有本事,爺倆吃的都多,沒讓他餓著肚子,衛老頭已經覺得自己特厲害了。感受著涼颼颼的膝蓋被兒子捂得暖烘烘,他那一顆顫巍巍的老心臟也跟著暖呼呼的,再辛苦又咋樣,如今他已經可以坐著享福了。
「秋冬是打獵的好時節,但也危險,你自個注意著些安全。」
「嗯。」衛大虎笑著點了點頭,頑笑道:「若是運氣好找到羊群,我就獵兩頭回來,羊毛全都薅下來洗乾淨給您和桃花塞衣裳里,定暖和。羊肉也好吃,等下雪了,咱就在家中吃羊肉湯鍋,想想那畫面,日子過得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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