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村里可熱鬧著,來了倆面生的男娃子,狗剩他們都沒見過狗子和滿倉,但鐵牛熟啊,就介紹這個你得喊狗子叔,那個你得叫滿倉叔,都是狗字輩的,狗剩咋可能願意叫看著和自己一般大的娃子叫「叔」,就因稱呼的事兒,他們險些還幹了一架。
但最後沒打起來,還去陳家叫了鴨蛋和鵝蛋,還有村裡的好幾個娃子,一群人分為兩個陣營,比試誰堆的雪人又大又結實。
衛大虎來村里時,狗子他們正團著雪球在砸對方的雪人,哪邊的雪人先倒,哪邊便先輸。見他們嗷嗷嗷玩得熱火朝天,臉蛋都跑紅了,他也沒管,只叫了聲滿倉看著點弟弟,便去了大舅家。
大舅家人還挺齊,二舅和二舅母也在,瞧著是正在聊天,手邊又是熱水又是乾果,這冬貓得老悠閒了。他一來,好麼,二舅指著他就罵,大嗓門傳出老遠:「你小子咋把狗子和滿倉丟村里就回家了?也不擔心他們兄弟倆被村里娃子欺負,鐵牛拎著他倆上門找鴨蛋兩兄弟時把我們嚇一跳,你岳母來啦?」
「她們母子在周家村也沒啥耍頭,我就給接過來了。」接過大舅母遞來的椅子,衛大虎往二舅旁邊一放,一屁股坐下去,瞅灶房,「還沒開火呢吧?」
「咋啦,你要留下吃飯啊?」二舅張嘴便是頑笑,「咋不見你去我家瞅灶房,二舅家的飯碗端著是硌你手不成,好久沒上我家吃過飯了。」
「吃啊,咋不吃,趕緊給三石說個媳婦,喜酒擺上,你看我去不去你家吃飯。」衛大虎也是個沒正形的,一隻手搭在二舅肩上,對他和大舅道:「前頭我在山裡獵了兩頭羊,活的,牽下山餵了幾日,今兒把岳母她們接來正好殺羊吃,肉都下鍋燉上了,咋樣,中午一道過去喝碗羊肉湯暖暖身子?」
「好小子,還得是你,有把子手藝,你是這個!」二舅大笑著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你居然還能逮著活羊?成成成,今兒中午也別說什麼大舅二舅家,去你家吃,這羊肉湯我定是要喝上兩碗的!」說完扭頭就看婆娘,眼睛一個勁兒眨巴,走走走,趕緊回家舀米拿菜拎上雞蛋,甭管啥,都帶上些,今兒得去吃大戶了。
大舅母可沒老二這般缺心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大外甥獵到野豬請他們吃殺豬酒,獵到羊又請他們喝羊湯,他有心,可他們也不能回回都上門去造啊,猶豫道:「多大的羊啊,你們自個吃就是,叫上我們這老些人,你大舅二舅,大哥二哥,全都長了個見不到底的胃,可不興喊他們吃,怕是一頭羊都不夠塞的!」
「不夠吃那就再殺一頭。」衛大虎咋可能不曉得大舅母的心,替他心疼呢,哄她,「您不去可不成,老大一頭羊,您不去幫著吃些,我擔心把自個撐著,到時肚子難受了還得上您家來守著您抹眼淚。」他說的是小時候的事兒,那會兒小,又貪吃,吃撐了就往外頭跑,跑了一圈肚子難受,回來就守著大舅母抹眼淚哭,說自己要死了,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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