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移靜靜地看著燈光下熟睡的人,心中百轉千回。
少女似乎在做夢,嘴裡不清不楚地說著夢話,眉頭時而緊皺時而鬆開,看得沈雲移滿心的好奇。
她這是在做什麼夢?
沈雲移並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想知道謝涼宸的更多,事實上,從他第一次從徠蒙鏡中看到謝涼宸的時候,他就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這條異世來的魂魄,不僅掌握著許多這個世界沒有的知識,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鑄造技術,在許多連他都沒想明白的事情上想得十分透徹。分明一副乳臭未乾的小孩模樣,做事卻像老練的高人,就好像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徠蒙鏡里看不到她的前世今生,龜甲卜不出她的命運,看不穿,猜不透,一切參悟玄機的方法她身上都失去了效力,這種感覺讓沈雲移有些著迷,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痴狂。
而且和謝涼宸相處得越久,沈雲移非但沒有更看清她,反而更覺得籠罩在她身上的迷霧更重了些,沈雲移第一次覺得,世界上竟然還有比天道命格更讓人感興趣的東西。
凡是讓他輕易能察覺到的東西,都半真半假,而他發現不了的東西,謝涼宸捂得非常緊,就好像只要是謝涼宸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他全都沒法知道一樣。
他連天機都能參悟,竟然讀不懂一個人。
沈雲移望著她許久,扯過床上的一條薄被,輕輕為謝涼宸披上。
……
後山。
月色寂寥,山巒落雪。
白青玉靜靜地站在一株雪梅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年他和柳燕瑜一起栽下的這株小樹,如今已亭亭如蓋,白雪壓著花瓣,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沉重。
柳燕瑜隕落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耳中,白青玉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沒有太多悲傷,至少他是哭不出來的,只是感到十分窒息,就像生命中有什麼被抽走了似的,有些呼吸不上來。
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白青玉肩頭已經覆滿了雪。他抬頭望了望稀薄的月色,深吸一口氣,想著,是時候回去了。
他剛剛轉身,竟對上了一對銳利的雙眸——
「邵姑娘?」
邵悅橘一身厚重狐裘,看著白青玉身上不過一件長袍,疑惑抬眉:「你瘋了?穿這麼少在外面站著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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