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還沒等到個答覆,哪裡肯准他再次躲避話題,因此急忙跟上。
可就在她準備踏入門口的時候,酒肆內傳來冷沉的女子聲音:“別進來!”
——這導致溫眠的腳很是尷尬地抬在半空,不敢落在地上來,身形搖搖晃晃,得靠抓緊身側的珠簾才能保持平衡。
鬼面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因心裡慌亂,早就一腳踏入門檻,如今很是無言地側過身子,令溫眠看清楚方才說話的女子容貌。
那竟然就是在人群中看到的玄衣女冠。
當時跟在她身邊的紫衣女子同樣坐在酒肆內。她臉蛋圓圓,眼睛也渾圓,看上去像未及笄的少女,可眼底眉尾透露出的疲態又不似年幼。
她如今正在對鬼面冷嘲熱諷:“送死也沖得這麼快?都沒聽見小月亮阻止的聲音?”
玄衣女冠眼刀凌厲地掃過去,冷道:“都說了,別這麼叫我。”
兩人如今背靠背席地而坐,四手都被捆仙繩牢牢困在一起,縱便玄衣女冠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
溫眠看不明白這劇情,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她之前不是提醒過對方別去赫蘭寺了麼?
玄衣女冠細長眉間滿是怒色,冷嗤道:“這酒肆里不知發了什麼瘋,一聽我們是自東陸而來,二話不說便將我們圍堵。”
紫衣女子尚在添亂,故意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小月亮,你居然是說……'我們'?”
……溫眠清晰看見玄衣女冠翻了好大個白眼。
但玄衣女冠的話卻更讓她介意——這分明是精準針對東陸人下手的陷阱。
她抬眼道:“那些人還說些什麼了嗎?”
玄衣女冠沉吟:“似乎說了些……等赤者大人前來,供奉之類的話。”
她在說完後忽然意識到不對,猛地抬眼問道:“我還沒問,你們是什麼人。”
紫衣女子大笑起來:“都快把家底都全盤托出了,現在才關心他們的來歷?小月亮,你們刑雲宮的子女教育就這麼拉?”
“……閉嘴。”
果真是刑雲宮。
溫眠聽完紫衣女子的話,面上不顯,主動道:“我和阿燭是從丹朱庭來。”
反正他們離開東陸的最後留宿地確實在丹朱庭,這般說也的確是真話。
可玄衣女冠十分謹慎,乾脆以肩膀推推背後的紫衣女子:“符嬰,你的真心蠱還有沒有?”
紫衣女子悠哉游哉:“無事時對我那般嫌棄,有事倒是想起我了,刑雲宮的人真真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