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動靜,總算惹得正雲淡風輕幽幽品著指尖茶水的如畫仙謫掀起眼皮來。
頭頂紗燈朗朗照人,映在那張精雕細琢的鋒利面容上,一般清透如玉,另一半卻如黑夜中蟄伏的野獸般隱晦駭人。
幽寒的冷眸沉沉囚著面前驚慌失措的孱弱小幼獸,姜宴卿並不急著此刻便給人致命一擊,而是享受著獵物痛苦又絕望的求生過程。
「太、太……」殷姝貝齒打著哆嗦,說不出完整的一個字來。
果然,果然他認出自己來了!
「我,我……」
自男子周身氳染的寒意席捲滿間,最後遍地銀霜,殷姝全身冰寒,剛沐浴過發暖的身子也顫抖的厲害。
他何時進來的?那今棠姐姐呢?
少女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的他太可怕了,縱使正不咸不淡的坐在那兒,甚至如玉的長指也正極翩翩的捏著茶盞往薄唇邊送。
可今時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乖戾凌厲威壓。
光是不言半語,與生俱來上位者的威壓和凌厲直面撲來。
她一直親昵的叫著「宴卿哥哥」,竟真的險些忘了,他是大姜朝的儲君啊,最是龍血鳳髓的不貳儲君啊。
殷姝面色越發的白,濃長的蝶翼也跟著止不住的發抖,終於,上位者總算欣賞夠了孱弱獵物最後的掙扎。
姜宴卿看著眼前小小的一團身影,幽幽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另一手卻又拿出一塊方狀的令牌。
殷姝極艱難的循著望了過去,瞧見那鎏金令牌之上鉗刻的龍形印記。
這下,本就七上八下猛躥的心總算撞死在了膛腔里。
——那是自己扮作啞巴姑娘時他給自己的令牌!
她以往一直藏在房內,可今日遠行為怕遇見危險,這才帶了個能唬住人的玩意兒!
這下到他手上了!那他斷然是看出什麼了!!
殷姝不敢再想了,她僵硬地咽了口氣,瞳孔緊縮的眸望向了門扉的方向。
若是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豈料,男子早已看穿她的意圖,陰測測的寒音擠進耳朵里。
「孤上次便同你說過,若是敢跑,會打斷你的腿,」邊說著,姜宴卿掀袍站起身來,又輕飄飄補充一句,「小督主要不要試一下?」
「噢,不對,孤該叫你一聲姑娘還是小督主?」
男子的話一字一頓,浸滿了森寒的冷氣,比雪水初融還要涼。
殷姝早就全身發軟的動不了了,捏在前襟攏住衣襟的手也掐進了自己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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