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吳嬤嬤推門而入。與此同時,殷姝方將被褥整個覆在姜宴卿身上。
「嬤嬤,你來了。」
小姑娘一貫甜糯的聲線有些異樣的沙啞,吳嬤嬤將手中的托盤放下,朝那遮得嚴嚴實實的架子榻走近。
「嬤嬤!」
殷姝心尖一緊,「我還沒穿好衣裳呢。」
「老奴伺候您更衣。」
話還沒說完,又聞帳子裡傳出,「嬤嬤,我馬上就快好了,我穿好便出來吃。」
風吹了進來,盪得珠簾脆響,就像此刻殷姝的心一般七上八下個不停。
她將自己整個埋在被子裡如履薄冰,可偏生她如此害怕了,姜宴卿還雲淡風輕的探手過來抱她。
抱她還不夠,還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深處,淡凝的雪松香混著灼息的吐息燙得有些不適應,不禁輕哼了聲。
豈料姜宴卿竟又吻在她的頸側,似在不滿她的反應。
殷姝已經快要嚇死了,她探手想將姜宴卿推開些,卻不妨探到一溫軟的觸感。
那是姜宴卿的唇瓣。
她下意識抽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指尖兀自被姜宴卿含抿進了唇縫裡。
舌尖阭砥著,頓時,殷姝驚得瞪大了眼兒,若非抿緊了唇只怕下意識便叫出聲來了。
過了會兒,聞嬤嬤在外頭似深吸了口氣,腳步聲也愈來愈近了。
殷姝瞳孔直發顫,貝齒又不禁緊緊咬住了唇瓣。
若嬤嬤發現太子眼下就在榻上,那便真的完了!
就在這滔天恐懼中,卻聞停在架子床幾步遠的嬤嬤不急不緩說了聲,「既如此,老奴便先退下了。」
待細碎的腳步聲走遠,大門傳來開了又闔上的聲音,殷姝才覺自己停滯已久的心跳活了過來。
「怎麼怕得這般厲害?」
話音落下,少女檀口微張輕嘶了一聲,姜宴卿咬了她指尖。
不疼,卻是有些濕膩膩的癢。
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張放大的俊臉已擋住頭頂射進來的光,籠成一道巨大駭人的陰翳。
隔得這般近,再加之又是白日,眼下的光線不知比晚上的紗燈亮了多少倍。
她能清晰瞧見這張俊逸絕倫的玉面,眉眼深邃,五官精雕細琢,溫潤通透,似若泠月,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殷姝清凌凌的眼兒微愣,縱使見過多次,也會被姜宴卿這副皮相勾得有些恍神。
足足過去好久,待察覺平坦纖薄的腹間被什麼燙灼凹進了些,她才反應過來。
水眸迷離的眼兒連瞥向旁處,眼尾彌出的緋色一路勾至了耳朵尖上。
「沉。」
瀲灩紅潤的唇瓣一張一翕,清甜的香味似也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