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老奴知今日斗膽說出這些已是死罪!但死之前,老奴懇求殿下高抬貴手, 饒過小督主吧!」
「您要的大業,殷不雪殷提督已答應助您一臂之力,小督主她什麼都不懂,絕不會礙您的道!求您……」
婦人淒哀的哭求徹耳,姜宴卿微皺了分眉頭。
他怕裡頭剛睡過去的小姑娘被鬧醒。
不過須臾,陶兆察覺主子面色不對,他怕一動怒殺了這吳嬤嬤, 一時壯起膽子爬起身捂住了婦人的嘴。
「大膽!竟敢忤逆太子!」
如此,吳嬤嬤似還不肯罷休,瞪著眼似今日必要從男子嘴裡得一絲金口玉言。
陶兆死死捂住人, 他當然知道而今太子和小督主關係有多親密,更知太子心底是在意小督主的, 若按照脾性,弄死了這老奴, 那小督主屆時又作何感想?
空氣中冷凝了好一會兒,姜宴卿低笑一聲,「放過姝兒?」
詭秘的幽眸陰沉凌戾,然面色仍是不變的噙著淺笑。
「孤要的,何止她的人?」
話音淺淺落下,本就寂靜的庭院更沉如寒潭。
吳嬤嬤瞳孔發顫, 縱橫皺紋的臉也呆滯住了。
太子這話——是何意?!
可不管怎樣, 她都不願單純的小姑娘被捲入東宮詭譎的漩渦深淵裡!
她使勁扯開陶兆捂住自己嘴的手, 淒聲道:「殿下!小督主位卑言輕, 行事又莽撞!老奴日後定會好生勸誡小督主勿輕易擾殿下——」
話未說完,姜宴卿駭然面色一沉, 冰冷的眸登時如冰刃迸射,鋪了滿地。
吳嬤嬤一怔,雖她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然如此逼人的氣場和威壓也不禁逼得她有些喉舌發顫。
忽地,聞身後一道慘叫嗚咽聲,吳嬤嬤循聲望去,見飛花提著一身著粗布的女人拽近。
「唔!」
那女人被徑直扔在了腳下,似摔得疼了,被布團塞住的嘴也發出「唔唔」的痛呼。
吳嬤嬤看見人哭得凌亂的臉,驟然面色慘白。
此人——
便是近日找上門來、將近三十餘年未見過的女兒!
「吳嬤嬤這女兒近來三番五次找上門,你下不了手,不如孤幫你永除後患?」
姜宴卿仍是面目溫疏,可薄唇里捻出的話卻最是殘忍。
言罷,飛花領了命,手已鎖住了女人的頸脖。
「不!殿下!」
吳嬤嬤早已是泣不成聲,「殿下!她只是想求老奴幫她將女兒救出來!她並無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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