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勝見大勢已去,卻仍賊心不死,最後凝睼一眼正纏鬥中的兩個兒子,想翻身上馬獨自潛逃。
然還沒騎上馬,一隻厲箭攜破秋風之勢自後而來,狠狠扎進了他的右腿。
「啊!」
他吃痛慘叫,又抬著左腳。
「啊——」
又是一箭,左腿也再行動不了。
很快,蘇勝便被撲上來的兵衛摁住了臂膀,劍橫在脖頸之上。
「剛偷襲老子!」
蘇勝心有不甘,猩紅著一雙眼往後瞪去,看見已立在白馬之上的年輕將領。
威風凜凜,睥睨一切。
懷中縱使還蜷著一個人,卻還能空出兩手拉滿弓直指他的腦門。
「鎮北王,還想去哪兒啊?」
姜宴卿眸底寒涼,唇邊卻勾起一抹淺笑。
「兩個好兒子也不要了?」
說罷,在蘇勝憤恨戴天的鷹眸中,將手中的弓對向一個身形偏瘦的年輕男人。
而後,瞳眸眯了眯,修長的指節一放。
「咻!」
弓弦急顫間,箭矢離弦帶著弓弦急顫,最後如猛虎下山凌厲劃破疾空。遙遙扎透那年輕男人的手背。
鮮血大股大股的奔涌,隨著一聲痛苦的慘叫,男人被後來繼上的兵衛撲摁在了草叢裡。
蘇勝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恨不得泣血椎心,然對那白馬上掌握一切的男人卻無可奈何。
「哈哈哈哈哈——」他似痛苦的仰天大笑,「好好的太子不做,跑到這邊陲來逞什麼威風?」
猙獰的眼色流轉,又定在姜宴卿懷中的殷姝身上,「莫非是為了來與女人花前月下?」
本以為能看見太子惱羞成怒的氣急,然等了片刻,卻什麼都沒有。
那雙眼,仍是又殘忍又寒戾的囚著他。
兩人無言對峙,姜宴卿雲淡風輕的放下了手中的弓,手掌隨意搭在懷中少女的腰間。
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該死的威壓逼人。
蘇勝面部沒忍住抽搐,咬著牙擠出一行字,「姜宴卿!你這個懦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帶回去。」
姜宴卿無視人的怒吼,不急不緩的施令。而後空出一手持著僵硬調轉馬頭。
回程的路途依舊寒風刺骨,可卻詭異的溫暖又滿足。
姜宴卿鶴頸微斂,定定看著懷中也正睜著一雙潮濕水眸凝睼自己的少女。
明明所隔不過半月,卻恍若隔世。
「我帶姝兒回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