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三和福寶定好這個周六約會以來,我便一刻都沒有停歇地在心裡預演著這一天。他說想去《穆赫蘭道》里車禍發生的那條路上看看,那晚我趕忙把這部電影翻出來,一邊做夜間保養一邊重溫了一回。雖然和第一回 看時一樣不得要領,但因為是福寶最喜歡的電影,我看著竟然也有了那麼些帶勁。
星期四早上在瑜伽墊上做晨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要去買一瓶茉莉花味的香水,幻想著周六早晨我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清香。不是說氣味最能激發起一個人的記憶嗎?福寶見到我,定能想起童年坐在福利院後山的小河邊時,總能聞到的那抹不經意的、輕飄飄的潔白的香味。
除了香水之外,我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和福寶的第一次約會我該作怎樣的打扮,卻一直不得要領。我並非摸不透福寶喜歡怎樣的女孩,在和他微信聊天一個多星期以來,我已經將他心中的女神像畫出了個七七八八——福寶喜歡的,是長發和白裙飄飄,安靜嫻雅,敏感脆弱的那種文藝女孩。她好似森林裡的仙子,充滿靈氣且讓人捉摸不透。這樣的女孩我不是不會扮演,而是不願——我總會想起那天和福寶親吻時在他的眼底看見的張秧倒影,那一刻於我陌生而真實。我愛福寶,想以真正的身份去愛他。如果假扮成別人去和福寶約會,他便和我利用過的那些男人毫無區別了,那對他將會是一種侮辱,我於心不忍。
星期四下課之後,我和阿萊茵一起去市中心的格羅夫(The Grove)購物中心逛了逛。我本來張口就想說去奢侈品牌雲集的羅迪歐大道(Rodeo Drive),但阿萊茵應該不會願意去那種地方消費。說實話,我也覺得去那裡實在是太大出血了,除非有一個男人能跟在後面刷卡。
我意識到自己將不再有那樣的優待——羅迪歐大道上的各種品牌肯定遠遠超出了福寶的消費水平,從他球鞋的牌子和開的車上能看出當年收養他的只是個普通家庭,送他出國應該已然竭盡全力。和福寶在一起意味著我不可能再收到貴价禮物。不過沒有關係,穿快消品牌的裙子和福寶開老舊的二手車去吃快餐,也比之前和別的男人坐頭等艙去義大利買幾萬塊錢一雙的鞋子要幸福得多。
那天傍晚,在Forever 21這種我曾經根本不屑步入的店裡,我挑中了一件連衣裙。白色的底,橙色熱帶水果圖案,裙擺在膝蓋上方像一把小傘般撐開,將腰線勾勒得有種俏皮韻味。我十分滿意這條裙子,今早天不亮就起床,完成了晨間的例行程序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洗澡穿上。我將長發在腦後挽成一個丸子,戴上兩個可愛的芒果耳釘,穿上白色短襪和橙色芭蕾平底鞋,跨一個白色餃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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