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涼涼如獲大赦。
下朝後,侍從們提著香爐恭恭敬敬地走在前方,白涼涼嗅了嗅鼻子,聞著只覺得舒心,他和遲牧一前一後走在宮裡的石子路上。
就在這時,他腦袋裡猛地竄出來一個想法。
原著里並沒有提到白豎是如何給遲牧下蠱的。如果這蠱無形無態,能夠隱藏在香味里,然後被人藏進了侍從們手中的香爐里……
若真如此,恐怕包括遲牧身邊的宮人,都已經被蠱毒給控制了。
這個念頭剛出現,白涼涼就不禁心裡發毛。
他怯生生地拉了拉遲牧的袖角,弱弱地問:「陛下,您可不可以……不要讓白玉給您請平安脈?」
遲牧輕輕挑眉:「這就是你剛才想說的事?」
白涼涼被當場拆穿,於是糯糯地點頭,想自己那點小心思果然瞞不住他。
「朕自有打算,你不必因此擔心。」遲牧放輕了聲音,讓他說的話只能被兩人聽到:「朕明白朝廷有奸臣心懷不軌。」
既然明白為何還要答應?白涼涼雖然不解,但也識趣,絕不多嘴。
遲牧牽住了白涼涼的手。
白涼涼當場懵圈了,下意識地想要抽回,但對方卻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遲牧低聲道:「下午白玉會為朕請平安脈,你跟著朕。」
他明白小妃子是在關心他,自從白涼涼出現在他身邊,他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神志逐漸回歸正常。只要他沒有發病,遲牧完全能做到洞若觀火,從他人表情與動作推測其想法,這是他多年來的君王經驗。
在剛才的早朝,從白豎提出想讓長子為他請平安脈後,遲牧一直在審查他的表現。白豎是朝廷老臣,對方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就連閱人無數的遲牧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但是正因為太過順理成章,反而顯得相當詭異。
遲牧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糊裡糊塗地應允了白豎那結婚沖喜的提議,就好像入了魔一樣,實在是蹊蹺得很。
每當他想要探究的時候,心裡的那股煩悶和暴躁就會蠢蠢欲動,剛剛也是如此,所以他牽住了白亮亮的手以此壓制。
遲牧現在開始懷疑一件事,只要下午等到白玉過來請平安脈,一切就明然了。
第五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5)
身為皇帝,遲牧每天都有大量的摺子需要處理。兩人用完膳後,遲牧就帶著白涼涼去了勤政殿。
白涼涼本就處在閒不住的年紀,讓他在勤政殿裡呆著實在是無聊透頂,但他又害怕遲牧凶他,只好萬般糾結地坐在木椅上,擺弄著自己的長袖。
遲牧撇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白涼涼,看出了他的擰巴,於是從一旁的書架上抽出幾本書遞給他。
「謝陛下。」白涼涼行了個禮,拘束地收下。
「不必客氣。」遲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