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見白涼涼答應,遲牧這才滿意地點頭。
白府。
白豎提起毛筆,在宣紙上徐徐寫下一個大大的「靜」字,末了,他像是不滿意,粗暴地將整張紙面捲起,揉成一團,惡狠狠地砸在地上。
「老爺。」一旁的小廝對此心疼得不行:「依奴才看,您這字寫得精妙絕倫,怎麼就不要了呢?」
白豎冷哼一聲,不滿地睥睨道:「你區區一介奴才懂什麼?」
「是,是奴才多嘴!老爺莫怪!」小廝躬身回答得行雲流水,平日裡怕是沒少挨訓,之後他便不敢再開腔。
就在這時,白玉面色沉重地從走廊踱步而來。
「如何?」白豎欣喜地問。
下一秒,他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別人,於是對著小廝說:「沒見著少爺回來了嗎?還不趕快滾下去。」
小廝腳下抹了油,立刻告退了。
「父親……」白玉抿著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父親:「傀儡蠱失效了。」
白豎臉上的表情一僵。
「你說……」白豎難以置信地張開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傀儡蠱失效了?這怎麼可能?!你確定你沒有診斷出錯?」
「父親。」白玉深呼吸,隨後道:「兒臣怎敢騙您。」
「為什麼會失效?」白豎癱倒在太師椅上。
白玉把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了他:「兒臣從皇帝小兒的脈象上來看,傀儡蠱已經十分虛弱了,他已經無法影響、掌控宿主的思想。我只好啟動以前決定好的下策。」
所謂下策,就是利用那些特製的透明藥丸,刺激蠱蟲發動做最後的瘋狂,以此殺死宿主,這是迫不得已的辦法。
如果遲牧不受傀儡蠱的影響,那麼他必定會成為他和父親計劃的極大阻礙。
「可惜了……」
白豎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露出唏噓的神情。那顆傀儡蠱是他偶然從南滇弄到的。光是養育到成蟲,就花了不少功夫,如今即將殞命,他又怎能不心疼?
不但如此,這枚傀儡蠱還繁衍了一些子蠱,他費盡心思將無數子蠱種在御前奴僕的身體裡,以控制這些下人幫自己辦事
一旦傀儡蟲母蠱死去,那麼被它控制的奴才們也會逐漸恢復清明,到時候他們父子二人想要結黨營私、做些小動作也沒有以前方便了。